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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时代早期中国北方的社会形
--关于二里头文化和夏家店下层文化的比较研究



[以]吉 迪

  下面三类证据或许阐明了集权的特征:首先,建造墓葬的投入和随葬品的差异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墓主人生前的地位;其次,根据对遗址内部结构的初步研究,似乎可以断定房址的规模和在城址中所处的位置有一定的联系,即大型房址都是选在城址中间且地势较高的地方,这种关系进一步证实了从墓地得出的结论,即人们的社会

地位确实存在着差异;再次,遗址所代表的很长的历史时期内都存在着等级制度,这反映了社会制度和权力的稳定性。尽管对手工业和其他类型的专门化还远不能得出结论性的意见,但可以推断,一些专业化的活动已经由中心权力协调起来。探讨这些活动在遗址内的分布位置,以及是否在一个或几个遗址内集中进行,可能有助于了解其在整个城址体系内的特殊作用,从而推动对这个问题的深入研究。赤峰地区夏家店下层文化的政治性组织的规模与这个问题不无关系,我认为,城址群的出现对这个问题的研究很有意义。居于中心位置的一个或更多的大型城址代表了这些城址群的基本特征。为进一步论证每一个城址群代表一个社会政治单位的假设,需要对整个地区进行一次全面的、系统的调查。而调查到的遗址结构情形说明,当时已出现了超出单个城址范围的政治单位。这些单位都位于河流两岸,一般距离河道很近,其控制地区可能还包括周围的山地。城址的规模和防御设施的投入或许能反映出包括两到三个等级的社会状况。所有这些似乎都说明社会和政治等级的存在,但社会阶层之间的差异似乎并不很明显。最后需要指出的是,现有证据表明,赤峰地区存在小范围的贵族领地。我认为,这种社会政治制度与同一时期中原地区的社会状况没有根本的不同。关于二里头的资料可以这样理解,即二里头时期的贵族领地比赤峰地区的贵族领地更大更集中,但一般地讲,这种区别只是量的而不是质的。例如二里头时期的公共建筑(或曰宫殿)不比夏家店下层的复杂的防御设施的劳动投入更多。墓地建设也同样如此,二里头墓葬除了一座大型墓是公共建筑的一部分,因此也就可能与礼仪活动有关外,其余墓葬与夏家店下层墓葬比,没有多大差异。

  以上所进行的比较并不是竞争哪种文化代表当时中国最复杂的社会形态这一荣誉,而是期望论证在公元前30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的不同地区都出现了复杂的社会形态,我们应该着重论述与社会发展变化过程相关的问题以及相互关系和作用等问题。下一节要探讨这样两个问题:第一,夏家店下层文化的初步发展;第二,赤峰地区夏家店下层文化的消失和上层文化出现之前的考古断层。

  (二)夏家店下层文化的初步发展

  在夏家店下层文化的许多遗址都发现其地层堆积直接叠压于红山文化堆积层之上,这两种文化的地理分布相似,中间没有考古断层。然而,由于两种文化的原始发掘物有着明显的不同,多数学者认为夏家店下层文化不是直接从红山文化发展而来的。张光直认为,夏家店下层文化被看做是龙山文化或早商文化在另一地区的变体,而它与早于它的红山文化在地理分布上的一致使得这一说法令人怀疑。夏家店下层的出现不是龙山文化入侵的结果,而是红山文化从河北地区开始对夏家店下层地区产生强烈影响而最终完全取代了它,形成夏家店下层文化16。

  还有一些专家假设龙山文化从西南地区侵入了夏家店下层文化地带17,而另外一些学者仍然力图论证夏家店下层文化是因袭了本地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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