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祭坛一般露天而筑,四周有树林。这与后世文献所载大致吻合。如《白虎通义》所说:“社无屋……天子大社必受霜露风雨以达天地之气,”又如《墨子·明鬼》所载:“昔者虞夏商周三代之圣王,其始建国营都日,……必择木之修茂者,立以为丛社。”
3.这些祭坛上,一般都伴有大型墓葬,墓中的随葬品
则以琮、钺、璧等大型玉质礼器为主。而小墓从不杂处在祭坛内。
良渚文化大型祭坛的性质应该与大型墓葬与内中所出玉琮、玉钺、玉璧等礼器及其“神人兽面纹”等联系起来考虑。董楚平先生指出:“神权是世俗权力的反映,大规模祭祀活动是社会权力大规模集中的一种反映。现已发现的多处祭祀遗址,都与大墓共存。大墓的主人正是大规模祭祀活动的主持人。参加这些祭祀活动与佩戴宗神标志一样,都是当时贵族的特权。”[17]
良渚文化的大型祭坛,不仅就其内涵看,是一个神权、政权、军权高度集中的具有酋邦性质的文明古国的中心场所,而且再就其精心设计、认真施工的角度看,也充分体现了它的文明程度。正如宋建先生所指出:“营造高台墓地的工作量很大,如按照反山长90米、宽30米、高4米,则需要搬运一万多方土,此外还要平整土地,推土夯实,都须耗费大量工时。因此,高台墓地同嵩山地区的城堡城市一样,也是大型工程建筑,绝非使用者依靠自己的力量所能够建成的,必须用某种特殊的手段调动、组织大批劳动者。说明良渚文化与嵩山地区的社会组织水平比较接近。”[18]严文明先生也从建筑基址的角度指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良渚遗址是探索中国文明起源的一块圣地。”[19]
良渚文化的大型高台祭坛及大墓没有在其后的马桥文化中心延续下来。相反,在文献记载中的有关夏商周三代的社坛,却可在良渚文化祭坛中找到印证。据文献记载,中原地区的社祀宗教礼仪活动为夏人所首创,且为商周王朝所承继:
《墨子·明鬼下》:“尝上观乎《夏书·禹誓》,曰‘大战于甘……’有曰:‘日中。今予与有扈氏争一日之命。……予共行天之罚也。……’是以赏于祖而僇于社。”
《论语·八佾》:“鲁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
《史记·封禅书》:“自禹兴而修社祀,……郊社所从来尚矣。”
《史记·殷本纪》:“汤既胜夏,欲迁其社,不可,作《夏社》。”
《古本竹书纪年》:“夏桀末年,社折裂,其年为汤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