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灵仪式时间的卜定十分严格,且又非常复杂,其原则是讲究一个“和”字。
送灵仪式程序十分复杂,其中包括咒鬼仪式,以便将鬼和亡魂分开,使亡魂免遭鬼之纠缠,顺利归达祖地;驱鬼仪式和解秽(即清洁)仪式,以使亡魂免遭病魔纠缠;送鬼仪式,以使亡灵与鬼分开,把活者灵魂与亡者分开仪式。彝族人认
为,亡魂往往眷恋后代,易将其灵魂带走,而后代也常常因追忆怀念先祖,而使自己的灵魂随亡魂而去。所以,在送灵时,要将亡魂与生魂分开;求育仪式,这是只许男性后代参加向祖灵祈求繁衍后代的仪式;换灵仪式,即将旧牌换成新牌,以示亡魂得到新生;“博”仪式,是祈求繁衍后代和物产丰登的交配仪式,此仪式不许妇女参加;捆脚仪式,是训导亡魂不要变鬼,要成为善灵,跨入祖先行列,保佑后代的仪式,同时,亦防止生魂随亡魂而去[19]。
巫术与占卜是原始宗教的一项重要活动内容,同时也是原始文化的重要内容之一。与其他仪式相比,巫术与占卜更显得原始和神秘,比如,壮族祭司的巫术有“咬红犁头”、“踩油锅”、“下火海”、“护身符”(经过一定仪式制作的香布包,带在身上可以去邪除病)等。
彝族巫术不仅内容丰富,且形式也多样。如“送灵术”(帮助祖灵回归祖地的巫术)就包括“指路送灵”:以念《指路经》形式给祖灵指出通往祖界的路径以及如何克服途中关卡到达祖界的语言巫术;“转场送灵”:毕摩念“《绕祭场经》,众人绕丧场、祭棚而行,旨在帮助祖灵扫清归祖界途中各种鬼怪的巫术”;“舞乐送灵”:用舞蹈和音乐帮助祖灵归祖界的巫术;“牺牲送灵”:用活马、木马、草马、纸马等为交通工具给祖灵开路、带路巫术等。
除上述巫术之外,各原始宗教还有各种各样的占卜活动,每种占卜活动又有一套复杂的程序和丰富的内容。比如,德昂族的“鸡卜”,就有“看鸡舌头”、“看鸡舌根”、“看鸡嘴”和“看鸡头”等;侗族的“鸡卜”则分“骨卜”、“眼卜”、“白卜”和“蛋卜”等,每一卜都很讲究又很复杂。如“骨卜”就有专门的经书《萨岁真鸡法》,收有二百零六卦;《占推三百鸡卦卜名》,收有三百卦;《鸡骨卦图全象》,收有六百九十八卦,每部经书都分“卦名”、“卦图”和“卦辞”三个部分,其占卜方法是,主人烧香化纸,向祖灵申明卜意,由童子抓一只童子鸡,祭司双手抱鸡念经咒,生拔鸡腿煮熟去肉看骨,用小竹签寻骨眼插入,最后看竹签排列形状,再对照鸡骨卦图以辨吉凶。侗族除鸡卜外,还有“螺卜”、“牛卜”、“草卜”、“砍牛绳”和“砍鸡头”等占卜方法[20]。
彝族的兆卜十分有趣,其中也不乏一些天文、气象和生活知识。比如,动物兆卜,彝族认为,狗狂吠、野猫叫、鸡乱啼、蛇入室、乌鸦叫、鸟粪落身等,为凶兆;气候兆:晴天起旋风,不正常下雨或雪为不祥之兆;梦兆:梦见公山羊和黑母鸡为凶兆,会遇流血、枪杀和打架等,梦见脱牙是亲人死亡之兆,上牙主男,下牙主女,大牙主大人,门牙主小孩或晚辈。半牙主子孙。妇女梦蛇为吉兆,有生育。梦见血要发财等。凡梦见凶兆都要请毕摩除祟祈福,并要慎行防灾。
宗教禁忌也是原始宗教文化的重要内容。原始宗教的祭祀、巫术和占卜等活动及思想观念,深刻地影响着民族文化风俗的各个方面。由祭祀、巫术和占卜等活动必然产生一系列宗教禁忌。
注 释:
[1]
(俄)曼日格耶夫:《布里亚特萨满教和前萨满教辞典》,第57页及相关词条,莫斯科科学出版社,俄文版,1989年。
[2] (俄)曼日格耶夫:《布里亚特萨满教和前萨满教辞典》,第49页及相关词条,莫斯科科学出版社,俄文版,1989年。
[3] 《Γ·Ρ·加尔达诺的田野日记》,第113页,布里亚特社会科学研究所手稿部;
参见加尔达诺娃:《喇嘛教前的布里亚特宗教信仰》,第32页,诺沃斯比尔斯克,科学出版社西伯利亚分社,俄文版,1987年。
[4] 乌丙安:《神秘的萨满世界》,第57页,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上海分店,1989年。
[5] (俄)曼日格耶夫:《布里亚特萨满教和前萨满教辞典》,第64页及相关词条,莫斯科科学出版社,俄文版,1989年。
[6]
(俄)罕加洛夫:《西伯利亚萨满教研究资料》,《罕加洛夫全集》第1卷,第291~292页,乌兰乌都,俄文版,1958年。
[7]
波塔宁:《西北蒙古简史》,圣彼得堡,第140、44页,B·基尔什巴乌姆出版社,俄文版,1883年;加尔达诺娃:《喇嘛教前的布里亚特宗教信仰》,第19~2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