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崇拜是萨满教的一个重要表现形式。图腾往往跟族源相联系,并被当做氏族或部落的标记和名称。比如,鄂温克人多以鸟为图腾,那乌基氏族以一种长颈、细身、灰色的“奥腾”水鸟为图腾;考闹克特氏族以“罕卡流特”鸟为图腾;那妹他氏族以“乌鲁嘎斯”鸟为图腾;西拉那妹他氏族认一种黑身、白头顶的“嘎斯”鸟为图腾;造
鲁套特氏族认鹰为图腾;我乌特巴亚基尔氏族认天鹅为图腾。每当这些图腾鸟飞过天空时,正在劳动的妇女便向天空挥洒牛奶或祭品,以示崇
敬[12]。蒙古人一般信仰鹿图腾和狼图腾,蒙古布里亚特部还信仰鹰、天鹅、野猪、鱼和公牛等图腾[13]。一般说来,每一个图腾都有一段非常优美的族源传说。《蒙古秘史》开篇就有一段关于蒙古人鹿图腾之记载:“成吉思汗的根源,是奉上天之命而生的苍色狼与他的妻房惨白色鹿,渡过腾汲思水,来到斡难河源头的不而罕山前住下,生了巴塔·赤罕。”在《魏书·高车传》、《周书·突厥传》和《稗史汇编》等中国史籍中有关于匈奴、突厥狼图腾的记载。这些记载说明突厥人和蒙古人在史前时期有过共同的图腾,所不同的是:突厥人以狼为母系始祖,以鹿为父系始祖;而蒙古人则以鹿为母系始祖,以狼为父系始祖。图腾崇拜一般产生于母系氏族社会。世系以母系计,图腾缘母系相传。据此不难看出,鹿图腾是蒙古人的图腾,狼图腾是突厥人的图腾。突厥和蒙古是以苍色狼和惨白鹿为图腾的姻亲氏族。
此外,萨满教还有一系列的祭祀活动,萨满巫术与占卜、节日、习俗与禁忌以及丰富的神话传说与典籍等,内容极为丰富,恕不一一赘述。
中国西南地区、中南地区和东南地区(为叙述方便,以下简称这些地区为南方)居住的少数民族最多,他们各有自己的原始信仰和反映这些原始信仰的原始文化,各有由专门祭祀人员主持的祭祀活动和各具特色的宗教仪式、宗教节日和习俗,有丰富的神话传说和典籍,构成了中国南方各民族丰富多彩的原始宗教与文化。
创世始祖信仰、家族神信仰以及寨神信仰是中国南方少数民族较为普遍的原始宗教形式之一。中国南方少数民族一般都有家神或寨神信仰习俗。这些信仰对象,或是创世始祖,或是祖灵,或是家族神及寨神,或是各种神灵。比如,白族信仰“本主”(创世始祖)、布朗族信仰“胎嘎滚”(家族神)、布依族信仰“鲍尔陀”(造物主)、侗族信仰“萨岁”(祖神)、仡佬族信仰“石保爷”(自然崇拜对象,如古树、巨石等)、基诺族信仰“丕嫫”(司生育造人类之女神)、傈僳族信仰“俄瓜尼”(天神)、珞巴族信仰“乌佑”
(精灵)、怒族信仰“强布拉”
(统管各种神灵之神)、普米族信仰“巴丁拉木”(母虎神)、畲族信仰“祖图”(又称“盘瓠图”或“宝印画像”,是图腾与祖先的神谱画像,主要描绘畲族女始祖与盘瓠通婚及繁衍后代的传说)、壮族信仰“陶祖、石祖”(性崇拜对象)等等。这些信仰对象的叫法和祭祀形式虽然各异,但其内容和作用却基本相同。所有这些被祭祀的神灵,都是为族人赐福佑护,驱邪禳灾,保佑家庭和村寨平安的。
由于地域和气候的差异,生产和生活方式的不同,中国南方少数民族的图腾对象与北方少数民族的除部分相同之外,有许多不同,反映出了强烈的地域色彩。比如,白族有巨石崇拜、龙崇拜、虎崇拜以及鸡、螺、鱼、葫芦和女性生殖器崇拜等;布依族有“仙井”、“护寨古树”崇拜;侗族有始祖母神崇拜;苗族有枫树、蝴蝶、盘瓠和龙等崇拜;怒族有蛇、鸟、蜂、鼠等崇拜;瑶族有盘瓠(非凡的狗)崇拜;彝族有虎、鹰、龙、葫芦、青松、竹子等崇拜;壮族有青蛙崇拜等等。当然,这些崇拜物不一定都是图腾,但从这些崇拜对象中至少说明,这些被崇拜对象是与这些民族的生活息息相关的[14]。
南方一些少数民族由于地处偏远山区,交通十分不便,受外界影响较少,所以,至今仍保留有许多原始宗教祭祀活动和较为完整的宗教仪式。同北方少数民族一样,南方少数民族的这些祭祀活动,也是以祈福禳灾、治病送灵、驱鬼降神等为主要目的的一种原始宗教活动,只是不同民族的宗教有不同的祭祀活动和宗教仪式而已。比如,侗族最大的祭祀活动是祭祖母神“萨岁”的祭萨活动。每年农历正月初三或初七,二月初七和八月初七为祭日,祭祀由祭司主持,届时,请寨中辈分最高年龄最长者入“堂萨”祭祀;祭毕,男女青年就地演唱祭祖歌、创世纪歌和萨岁颂歌。此外,侗族每年按不同季节还要举行各种宗教仪式活动,诸如敬秧神、祭牛神、敬水神等几十个宗教仪式,每一个仪式都有特定的宗教活动内容。比如“送天狗”仪式,侗族人认为久婚不育是触犯了天狗,只有将其送回天上才能生育。举行仪式时,主人要准备一只小狗、一把刀和一副梯子,烧香化纸,向树神借路。然后携狗带刀攀梯上树,对天作法念咒,将狗杀死挂在树顶上,以象征已将狗送上天。祭毕,主人宴请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当晚夫妻同床。从此,阖家永忌吃狗肉和五爪动
物肉[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