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诗略》收辑自古迄清乾隆时云南文人的诗作,是云南两千年来的第一部诗歌总集。袁氏兄弟“举数百年之零珠碎璧,合而成宝,使古今人一片苦心不致埋没”,对保存云南的诗歌资料,对补方志、艺文之不足起着重要作用。有许多不著名但能诗,或诗有成而难
刻印的滇云诗人,能或以诗存名,或以人存诗,得以留下雪泥鸿爪,全赖《滇南诗略》之功。滇人诗编成总集,明清人作者数家,并搜不多,且无刻本,惟袁氏兄弟编成之书能流传至今,方国瑜先生视其书为善本。继《滇南诗略》之后,与袁氏兄弟同时的赵本扬、张履程二人选辑《滇南诗选》八卷。咸丰四年(公元1854年)又有昆明黄琮编《滇诗嗣音集》二十一卷,收录《滇南诗略》和《滇南诗选》所遗漏的诗作以及嘉庆以后的诗,如刘大绅的《五华五子诗钞》、《五华诗存》,徐敏的《太华山诗纪》,赵联元的《丽郡诗征》以及许多别集散篇。光绪间有石屏许印芳的《滇诗重光集》仿《嗣音集》例,“前之遗者补,略有增次”,共刻十八卷,收录道光以后直至光绪间数十家诗人的作品。《滇南诗略》后,滇云的诗歌总集,值得珍视的是《滇诗丛录》一百卷。这是一部由云南丛书馆数十人的精力,历十数年之寒暑,将数千年诗人的心血汇成的丛书,内容十分丰富。全书取材避免与前四集雷同,诗作多的,仅选其精华;诗作少的,不论一句、二句,注意收存,二者兼顾。《丛录》由袁嘉谷担任主编,赵藩、陈荣昌、秦光玉、李厚安、方树梅等先后都提供过资料。诗前有作者小传,诗后仿朱竹坨《明诗综》,加以袁嘉谷的《卧雪堂诗话》,其余各先生偶有所识,亦间附入。同时,还有许印芳《重光集》尚未刊完的一百七十余家诗作,也补充到《丛录》中。
清嘉庆庚申(公元1800年)袁氏兄弟在《滇南诗略》纂辑刻印将竣时,又组织《滇南文略》的纂辑。尽管“滇文之抑塞而灭没者十八九矣,一旦起而独任之,窃虑搜罗之倍难于诗也”。袁氏兄弟仍网罗了许多乾嘉之际云南较有造诣的文人学士如师范、刘大绅以及张登瀛及王心辇等百余人,分工协作,进行分类、选稿、评阅、校订,历时三年编成《滇南文略》四十七卷,收文起于三国,止于清乾隆,包括153人的作品约数百篇,包括奏疏、檄书、论议、考辨、说解、骚赋、骈体等诸多散文文体。每篇末附有参与校订者的简明评论,“是集出非一时,成非一手”,是云南人士集体智慧的结晶,《滇南文略》成为云南第一部大规模的散文总集。方树梅先生认为,二袁是“三迤文献功臣”。
继《滇南文略》之后,呈贡秦光玉主持编成《滇文丛录》一百零一卷,收录七百七十余人的二千二百余篇作品,多为嘉庆以后之文,规模远胜于《文略》,而且材料的收集更为广泛。所收文章分为三门九类。第一门为著述,包括论著、词赋、序跋等。第二门为告语,包括告令、陈议、书牍等。第三门为记载,包括传志、杂记等。《滇文丛录》成为继《滇南文略》之后的又一部云南散文总集。李根源先生评论此书“炳炳麟麟,举凡晋以后数千年间,滇贤著作片言只字,无不备焉”,足以“传先辈而惠后学”。
如果说《滇诗重光集》是许印芳诗歌编纂方面的集大成之作的代表,那么《诗法萃编》便是他诗文理论方面的集大成之作。他在清代云南的文学总结中有突出贡献。许印芳(公元1832—1901年),号五塘,石屏人,同治庚午云南乡试第二名。一生致力于教学,历任昆明、昭通、大理等地的教授,五华书院监院,经正书院山长。许印芳一生精力致力于滇诗的收集及诗歌的创作中。他广泛收集滇诗,刻成《滇诗重光集》十六卷。《五塘诗集》是他自己创作的诗歌集,在描写滇南民俗,反映战乱中人民的痛苦,抒发自己的感慨上,时有佳作。他的《昆明春感》诗“四野人烟少,耕夫画里看……伤春育诗句,布谷鸟声酸”,反映了战乱瘟疫给人民带来的痛苦。他的《丁充仲冬二日石屏地震》诗,描写地震后的血肉离散、残垣断壁的惨状,震撼人心。
早在南诏大理时期,在云南的彝文文献中已发现了文艺理论著作,如在昭通地区发现的南诏以前的举奢哲《彝族诗文化》以及南诏时布独布举的《纸笔与写作》。布独布举曾提出要写好诗,就要注意不同形式的诗歌的押韵方式。明代用傣文写成的《论傣族诗歌》又是一部重要的古代傣族诗歌理论著作。在诗歌的起源、傣族诗歌与佛教的关系、傣族诗歌的种类和艺术的民族特色等方面,都展开了精辟的论述。而清代许印芳的《诗法萃编》则是明以来诗论方面的集大成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