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史》18~22节,阿阑豁阿用折箭的比喻教训五个儿子,愿他们互相团结[23]。《北史·吐谷浑传》阿豺二十子“束矢”的故事与之同出一脉。在古代社会里,箭是用来表示社会契约、王者权威、使臣身份、所有权的标记,是部族内部统一和平等种种意识的象征。陕西西沣县客省庄汉墓出土铜
饰件两件,各刻有抱腰的匈奴二人。辽宁西丰匈奴墓出土铜饰件,更有匈奴人的走马、骑射、高车(大轮车)、乐器诸形象。蒙古人有打髀石(又作打髀殖)的一种游戏,见《蒙古秘史》116节及《元史·
太祖纪),其风俗且传于内地,老幼喜玩,见元杂剧《伍员吹箫》、《三战吕布》、《哭存孝》等。1955年10月内蒙古呼和浩特市美岱村南宝贝梁北魏墓葬有铜制髀石一具。《辽史·游幸表》载:穆宗应历六年(956年)十月,与群臣水上击髀石为戏。打髀石,在满族中称掷贝石(或背式骨),又名噶什哈,汉人曰“诡”。走马、骑射、狩猎、坐高车、弹乐器,是任何游牧民族共有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从骑马射箭小到打髀石,无不表现了游牧民族文化、风俗上的传承关系。
综观上述例证,可以得出结论:游牧民族有它的历史继续性,只是这种继续性若隐若现,不似定居的农耕民族那样显著,那样直接,那样脉络分明,甚而给人们留下的只是些耐人寻味的蛛丝马迹。
注释:
[1]贾敬颜:《释“行国”》,《历史教学》1980年第1期,第19~21页。
[2]据《汉书·匈奴传》五凤元年(公元前57年)、《后汉书·南匈奴传》建武二十四年(48年)纪事。《东观汉纪·南匈奴传》系南北匈奴分裂于建武二十五年癸丑日下。然元封六年(公元前105年)冬,匈奴大雨雪,畜多饥寒死,而单于年少,好杀伐,左大都尉遂谋杀单于降汉,事觉被诛。已为日后的分裂拉开了序幕。
[3]贾敬颜:《奥鲁制度与游牧民族》,《中央民族学院学报》1988年第6期,第3~11页。
[4]余太山:《哒史研究》,第183~188页,齐鲁书社,1986年。
[5]《魏书·世祖纪四》神三年(430)五月戊戌诏书,封铁剪除亡命“或有故违军法,私离幢校者,以军法行戮”之语。又《豆代田传》:代田“领内都幢将”。案:《通鉴·宋纪三》胡注:
“百人为幢,幢有帅,柔然之法也。魏幢将主三郎卫士,直宿禁中者,自侍中已下,中散以上,皆统之。”魏另有凉州幢帅于菩提、呼延雄。则此种制度且传于北魏。
[6]札奇斯钦:《蒙古黄金史译注》(俗称大黄金史),第20~21页。
[7]这一风俗后来保存在萨满的仪式中。蒙古萨满仪式有所谓“红色圆盘子节”,该节庆是在夏至那天,即入夏的头一个月的16日举行的,见W·Heissig:《Riligions
of Mongolia》P.7。
[8]《史集》余大均中译本1卷2分册,第203页,作“月十五出兵”。
[9]《北史·解律金传》全同。
[10]《册府元龟·外臣部征讨四》卷九八五,第11570页。
[11]《史集》中译本1卷,2分册,第165页注[5]对Jadāmisi
Kardan(致风雪的巫法)一词的解释,谓源于突厥语动词)Jadāmag(Yadāmag)——用札答或牙答石使风雪与暴风雨吹向某人或某物。
[12]《元史·太祖纪》则曰:“乃蛮使神巫祭风雪,欲因其势进攻,既而反风,逆击其阵。”
[13]朱风、贾敬颜:《汉译蒙古黄金史纲》(俗称小黄金史),第42、59页。
[14]杨琚:《山居新语》;清圣祖:《几暇格物》等书。
[15]《史记·大宛列传》:匈奴单于杀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即此。
[16]《韩非子·喻老篇》作漆智伯首“以为容器”,容器,酿酒之器。
[17]或有作“溺器”者,实误。
[18]王尧:《敦煌吐蕃文献》,第159~174页。
[19]C·Dawsoni:《The Mongol
Missian》P.142。
[20]王国维:《观堂集林》卷一六,《蒙古札记》安答条。
[21]贾敬颜:《关于成吉思汗历史的几个问题》,《社会科学辑刊》1981年第3期,第85~86页。
[22]贾敬颜:《“烧饭”之俗小议》,《中央民族学院学报》1982年第1期,第92~93页。
[23]与此大致相同的传说,在术外尼《世界征服者史》里两次出现,刺失德也曾照抄,《黄金史》保留了这一古老的传承。
来源:《草原文化研究资料选编第二辑》 (经内蒙古社科院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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