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考古新发现的意义何在?
辽西考古这项新发现之所以特别引起海内外专家学者以及亿万华人的关注,原因是多方面的。第一,它们明确无误地属于一向认为是新石器时代,大致和中原仰韶文化相对应的一种分布在燕山南北、长城地带的红山文化的遗存,而在仰韶文化大量遗址中却还从未发现过类
似的遗迹。第二,从喀左到凌源,横跨几十公里范围内,除掉这类特征鲜明的遗迹之外,极少同一时期一般聚落或墓地,例如,已揭露的几处所谓“积石冢”,确切地说,是建在特地选择的岗丘上,主要用做埋葬一些特殊人物,可能同时又是进行某种祭祀活动的场所,它们普遍保留下来的与东山嘴那处祭坛颇相近的遗迹遗物就是明证。第三,在同一范围内发现的6处埋藏成组大件商周之际青铜礼器坑,按东北——西南方向连成一线,达几十公里,这又进一步说明该范围内曾至少在两三千年间作为原始宗教性的社会活动场所。女神庙近旁发现的冶铜址同样说明这一地段的特殊性。
从1979年最初发现东山嘴祭坛,到1983年经过第一次论证会后所获一系列重要发现,其间经过了八九年时间,目前工作还在继续中,资料的积累消化要有一个长期过程,问题的研究认识也要逐步深入,对“凌源——建平——喀左”三县交界的小三角范围内已揭露出的重要遗迹现象的进一步工作与研究,没有三五年时间不成。我曾把这项工作比做一条牛,我们现已掌握的材料仅只是有如牵住牛鼻子,最多不过是看到牛的头部,整个牛身还在后边。全牛的形体大致包括从辽西走廊的医巫闾山以西到七老图山以东,中间是努鲁尔虎山,三县交界的小三角位置正在它的南端,向北放射呈扇面形。地理范围:东侧是大凌河流域的阜新、朝阳两市;西侧是老哈河流域的赤峰市(昭盟)。1987年在敖汉旗揭露的同一时期“城堡型”遗址,呈“凸”字形,总面积3万余平方米。这又是一个新的突破。如果说“小三角”的坛庙冢的发现可称作文明的曙光,谜底的揭露也为期不远了。
要回答这问题还应向更深、更广的时空范围进行开掘。
第一个层次:在上述空间,即一条山梁(努鲁尔虎山)、两条河流(大凌河、老哈河)和三个地、市(朝阳、阜新、赤峰)范围内,远自前红山文化的“兴隆洼——赵宝沟”类型(约距今8000年至距今6000年)下至秦汉统一前的燕文化(公元前一千年代),过去我们曾把这一带远古文化用两种新石器文化(红山与富河)、两种青铜文化(夏家店下层与夏家店上层)加以概括。实际上,现在越来越清楚,这提法还是过于简单化了。不论是从中国民族文化体系基础结构的形成,还是从中国文化传统的连绵不断这两种不同角度进行分析、观察,这里给我们的启发太多、太重要了。专讲些有关龙类形象的出现与发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