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期智人”的化石中,最有价值的是“穿洞人”,它对于研究南方古人类提供了丰富的材料。1979年,南京大学在普定穿洞进行试掘时,发现了一具较完整的头骨化石,头颅硕大,似卵圆形,眉脊清楚,乳突粗大,眶缘仅保留上部,顶结节不明显,冠状缝外侧两端为简单锯齿形,矢状缝前部明显,人字缝清晰,枕部有隆凸,眉
弓较发育,眉间隆凸甚微。1981年又发现一具头骨化石,头骨表面光滑,内壁较薄,冠状缝、矢状缝和人字缝均未愈合,应为一青年个体。在这里还发现了上颌骨1个、下颌骨3个、桡骨1件,胫骨1件,单个牙齿16枚,分别属于5个不同个体。“穿洞人”具有颅骨较大而前突、鼻骨低而宽、鼻梁稍凹、鼻前棘小等特征,且门齿呈铲形,从体质特征上看,应属于蒙古人种,但属南亚系或远东系尚待研究[6]。
“穿洞人”头骨化石(旧石器晚期)属于“晚期智人”的化石在贵州发现不少。在兴义猫猫洞,发现了下颌骨化石4个,股骨化石3段,分别属于小孩、青年、老年3个个体,命名为“兴义人”。在桐梓马鞍山,发现下颌骨化石一段上附牙齿3枚,命名为“马鞍山人”。在六枝桃花洞,发现左侧股骨化石一段,命名为“桃花洞人”。在普定的岩脚洞,发现幼年个体的左上第一乳齿和门齿化石各1枚,另有青年人体的锁骨化石1件,命名为“白岩脚洞人”。在长顺青龙洞,发现头骨化石一件,命名为“青龙洞人”。在安龙福洞,发现人类头骨和上颌骨化石,命名为“福洞人”。在安龙观音洞,发现人类化石13件,包括头骨、股骨、肱骨和单个牙齿,命名为“安龙观音洞人”。
云贵高原可能是人类起源的摇篮之一,这与它的地理环境有密切的关系。因为,在人类形成和发展的初期,地理环境对人类的影响是很重要和很明显的。首先,云贵高原处在青藏高原向东南低山丘陵的过渡地带,海拔在2
000米~1
000米之间,而纬度在北纬21°~29°之间,这种“海拔高、纬度低”的特点,使大部分地区处于温湿季风区和亚热带气候区,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最适宜人类生存,特别是对那些对自然依赖较大的古人类来说,可谓是得天独厚,因此,从猿到人的发展阶段在这里完成是有充分条件的;其次,云贵高原是典型的“山国”,地形复杂多样,有高原、山原、高山、中山、低山和丘陵,还有星罗棋布的山间盆地与河谷平原,适宜多种动植物生长,且往往呈垂直分布,堪称“植物王国”和“动物王国”,这对于以采集、狩猎、捕鱼和以原始农业为生的古人类,无疑提供了一个优越的自然环境。这种特殊的地形地貌,还有一点是绝对不可忽视的,就是在冰川期和间冰期,有若干地方没有受到冰川的侵袭,因而留下了许多珍稀植物和珍稀动物,也使相当一部分古人类能够幸存下来;其三,云贵高原是一个岩溶地貌发育的地区,有许多天然洞穴可供古人类栖息,这些洞穴便成了人类形成和发展的摇篮。再说,云贵高原石灰岩的出露面积很广,石料极其丰富,这对于以石器制造为主的古人类又提供了一个有利条件。凡此种种,说明云贵高原成为人类起源的摇篮决非偶然,在这里出现“古猿”,又在这里发展为“直立人”和“智人”,完全是情理中的事情。贵州是云贵高原的一部分,在贵州发现了这样许许多多的古人类化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贵州古人类化石的发现,使我们找到了贵州文化的源头,至少在距今24万年以前,就开始有了贵州文化,它源远流长,起始的时间大致与中原地区差不多,在南方无论如何是比较早的。如果从文化发展的角度看,贵州在旧石器时代,包括旧石器时代的早期、中期和晚期,都曾经有过许多辉煌,这些辉煌将在以下各节中一一展现出来,说明贵州远古决非“不毛之地”,而是从“史前时代”起就有了悠久的文化。
注解:
[1]林耀华:《原始社会史》,中华书局,1984年版,并见杜耀西、黎家芳、宋兆麟:《中国原始社会史》,文化出版社,1983年版。
[2]理查德·利基著,吴汝康、吴新智、林圣龙译《人类的起源》,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95年版。
[3]白寿彝主编《中国通史》第二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
[4]《云南人类起源与史前文化》,云南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
[5]吴茂霖、王令红、张银运、张森水:《贵州桐梓发现的古人类化石及其文化遗物》(载《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1975年1期)。
[6]吴茂霖、曹泽田:《贵州首次发现的古人类头骨化石》(载《贵州师院学报》,198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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