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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辽各族史学的特点


综上可见,松辽各族史学成就是多方面的,有些方面还比较突出。并具有几个明显的特点,诸如:松辽各族政权史学发展的不平衡性;重“德运”、“正统”之争;以史为鉴的修史宗旨;秉笔“直书”的史德;“彰善瘅恶”的修史准则等,[1] 有些已在前面有所论略,此不赘叙,这里着重谈前两个特点。

(一)松辽

各族史学发展的不平衡性

主要表现为有些民族政权有修史机构,涌现许多著名史家和史著,而有些民族政权则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和成就。造成这种不平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不过主要原因当与某一民族整体文化的发展状况有关。即这个民族的整体文化愈是发达和健全,其史学也会随之很快发展起来;相反,如果这个民族文化相对比较落后,那么其民族史学也就不容易产生和发展。综观松辽各族的整体文化,其发展状态大体是:越是热衷于学习、吸收和引进中原汉族文化的民族,其民族整体文化便相应地发展越迅速。这是因为,在同一历史时期,中原地区的汉族文化水平相对地要高于与之相邻的北方少数民族,而恰恰是史学较发达的契丹、女真、蒙古、满洲族,都是与汉民族接触最多、交往最广,学习汉族先进文化最典型的民族。还要看到建立民族政权的民族,其文化的发展均较没建立民族政权(或政权机构不健全)的民族为快。当然也是与吸收、融汇汉民族文化的程度有关。因为建立民族政权本身,就是仿效中原汉族政权体制、学习汉族政权统治方法的具体体现。有些民族政权体制本身就是两个民族文化交融、整合的产物,如契丹辽、女真金政权便是。此外,建立民族政权时间较长的民族,在和平的岁月里,其统治者一般都比较重视本民族文化的发展,尤其对于“史学”更为重视。因为史学的社会功能与历史的借鉴作用,对于一个政权的统治者来说,特别重视。这也正是某些松辽民族史学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

(二) 重“德运”、“正统”之争的修史观念

所谓“德运”,乃源于战国时邹衍的“五德终始”之说,以“五行相胜”的观点来阐释朝代的兴亡,即所谓“五德运行为帝王受命之符”的封建继统理论,这是两汉以来统治者所一再标榜和提倡的。“正统”则与“德运”紧密相连。在中国古代北方民族的修史过程中,重“德运”,争“正统”已形成民族统治者的一种观念意识。受传统的封建正统观念的影响,中原地区汉族政权统治者及汉族史家,大多视周边少数民族政权为非正统,称之为“夷”、“狄”、“蛮”、“虏”等等。故建立起统治地方或全国政权的松辽民族统治者惟恐别人说其“僭伪”或“非正统”,便想方设法在修撰国史时,“追根溯源”,寻觅其承继“德运”之宗主,为宣扬“正统”而寻找凭据。

契丹统治者和辽朝的史家们,为了说明其政权的“正统”地位,不自外于中华,便自称是炎黄的子孙,耶律俨称辽(契丹)为轩辕(黄帝)后。目的便是争得“正统”地位。契丹辽与北宋北南对峙时期,宋即称契丹为“大辽”或“北朝”,而契丹则称宋为“南朝”,彼此间视为兄弟之邦,这是符合历史实际的。不过,当时也有些宋人,像欧阳修等人,在传统的正统思想支配下,他在修撰《新五代史》时,便将契丹辽朝列入“四夷附录”中,这便在契丹辽朝君臣之中引起了强烈的不满。寿昌二年(1096年),辽朝的史学家刘辉向辽道宗耶律洪基奏请附赵氏(北宋统治者)于国史书中时便指出:“宋欧阳修编《五代史》,附我朝于四夷,妄加贬訾,且宋朝赖我朝宽大,许通和好,得尽兄弟之礼。今反令臣下妄意作史,恬不经意。臣请以赵氏初起事迹,详附国史”(《辽史·刘辉传》)。果然,这种以赵氏“详附国史”的建议得到了道宗的赞许。可见,为了争得“正统”,契丹辽朝的史学家只好针锋相对,反对“四夷”说,代之以《部族志》。

到了金代,女真贵族统治者更加重视“德运”与“正统”之争,尤其在修史中表现得更为强烈。早在金初,女真统治者即“重于吊伐之义”、“今欲中外一统”(《金史·太祖纪》)自任。太宗吴乞买也把对宋战争视为“吊民伐罪”、“正统天下”。[2] 海陵王完颜亮更主张:“天下一家,然后可以为正统”(《金史·李通传》)。显然是说各民族统一在一个大家庭中,都有为“正统”的资格。世宗完颜雍更理直气壮的对宰臣们说:“我国家绌辽、宋主,据天下之正”(《金史·礼志》)。到了章宗完颜时,为了使女真金朝的“正统”地位有“凭据”,便先后于明昌四年(1193年)十二月、承安四年(1199年)十二月、承安五年(1200年)二月和泰和元年(1201年)四次召开御前大臣会议,讨论女真金国的“德运”承继问题。这是金朝轰动一时的大事件。金代著名文史学家赵秉文著《蜀汉正名论》,发挥了司马光的“窃以为苟不能使九州合为一统,皆有天子之名而无其实者也”[3] 的正统思想,提出“夷人而进于中国则中国之”,承认女真贵族为中原之主的历史地位。他还在《上尊号表》中赞扬金章宗“复士德以大中原之境”,也即承认以金(女真)继宋,可为中国正统。由此看来,女真统治者的“正统”意识,对女真史学曾产生了很大影响,成为当时史家修史的指导思想。

自契丹辽朝始,历金、元两代,松辽民族史学界所展开的“德运”、“正统”之争一直未断,这几乎成为此期史学带有时代性的特点。直到元末修撰辽、宋、金三史之前,杨维祯还在进《正统辨》,提出“道统不在辽、金,而在宋”,主张蒙元应继宋为正统。实际上辽、金、元同是以北方少数民族兴起于中国北方,兴衰递嬗,如果否认契丹辽、女真金的“正统”地位,也就等于否定了蒙古元朝的自身。故元顺帝在敕修辽、宋、金三史时,决定“各与正统”,各系其年,分别撰修,独立成书。杨维祯其言“终不见用”。

满洲族贵族努尔哈赤建立后金政权,后来皇太极改国号为清,顺治帝入主中原后建立大一统的全国性政权,君临天下。清统治者毕竟也属于北方少数民族出身,因而仍忌讳汉族人士说其为“夷”,为“非正统”,故在修纂史书过程中,清朝皇帝也曾连篇累牍、喋喋不休地大肆宣讲或演绎历史上的所谓“正统”问题,以便为自己的“正统”地位服务。本来,元末修辽、宋、金三史时,蒙元统治者即已根据自己的实际政治需要,将契丹辽、女真金都列入“正统”行列,也是符合当时历史实际的。但是,由于满洲族贵族建立的清朝是“承汉族之大明‘德运’而建立起来的,故清统治者便一反元代蒙古贵族的提法,主张元承宋统,而排斥辽、金。正如乾隆皇帝弘历于1781年曾谕示馆臣,保存杨维祯的《正统辨》并说:“夫正统者,继前统,受新命。……宋虽称侄于金,而其所承者,实仍北宋之正统,辽、金不得攘而有之。至元世祖平宋,始有宋统当绝,我统当续之路,则统绪之正,元世祖已知之稔矣。……我朝为明复仇讨‘贼’,定鼎中原,合一海宇,为自古得天下最正。……然馆之删杨维祯之《正统辨》者,期其意盖以金为满洲,欲令承辽之统,故曲为之说耳。不知辽、金皆起自北方,本无所承统,非若宋、元之相承递及,为中华之主也”。[4] 不论乾隆皇帝怎样解释,其目的只有一个,大清是理所当然的“正统”王朝,绝不是“夷狄伪”,也即是说,只要确立了清朝的正统地位,也就肯定了清朝满洲族皇帝与全国各族臣民的君臣名分,就不能因为他出身于北方少数民族而加以非议了。

总之,契丹、女真、蒙古和满洲族的统治者们,在争得“正统”的同时,也寓含了“民族统一”的史观。他们接受了中原汉族帝王的“正统”、“天命”、“仁政”等观点,将自己纳进中原帝王“正统”的统系之中,在各族关系上则反映出“各族一家”的中华观,这乃是一种进步的民族思想,也是辽、金以后史学观点上的新变化,是对以往狭隘的汉族“正统”观念的突破。松辽民族史学确有相对独立的特点,其史学成就与特点已融入中华史学之中,成为中华史学的优秀传统的基本内容,并进而更丰富了中华史学的传统。[5]

注文:

[1]  详见张国庆:《北方民族史学》,《中国古代北方民族文化史·专题文化卷》第九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5年12月版。

[2] 《大金吊伐录》卷一。

[3] 《资治通鉴》卷六十九。

[4] 《清高宗实录》卷一千一百四十二。

[5] 张国庆:《北方民族史学》,《中国古代北方民族文化史·专题文化卷》,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5年12月版,第1000~1009页。

网页编辑:邵宝华

内容把关:白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