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以“摩苏昆”(类似赫哲族的“伊玛堪”)的形式演唱的英雄史诗。这部史诗叙述了猎人和鱼精所生之子格伯欠同魔鬼犸猊搏斗、为部落复仇的故事。整个作品充满了惊心动魄的战争场面,洋溢着对于男性英雄的一种赞美和崇拜之情。诗中描述格伯欠幼时,父母被魔鬼犸猊掳去。格伯欠迅速长大成人后,在神鸟的帮助下获得了能
飞的宝马,并骑马出征,攻克了一个个山怪、林怪、旋风王、冰雹王、雪王、雨王、狼王、熊王、虎王、蟒蛇王所设的关卡,直捣了海边犸猊的老巢,格伯欠的父母就被囚禁在这里。经过几番恶战,一路上格伯欠在与他结盟的106名好汉的全力帮助下,杀死了魔鬼犸猊父子。不料由于小犸猊的妖法作怪,洪水滚滚而来,宝马被冲进了波涛。经过三天三夜的殊死搏斗,洪水终于被制服了,而宝马却闭上了双眼,这一壮烈的场面为史诗增添了无比悲壮的气氛。从“摩苏昆”《英雄格伯欠》这一英雄复仇的故事所反映的社会生活看,当时已处于父权制社会,较之前述“伊玛堪”史诗反映的母系氏族社会已经前进了一步。“伊玛堪”描写的英雄多是徒手搏斗,而“摩苏昆”这里描写的英雄则多为手操利箭和金属武器。《英雄格伯欠》史诗反映的灵魂观念也很突出,这反映了原始时期的鄂伦春的先民信仰萨满教,认为灵魂可以独立存在,在同犸猊的搏斗中,只有制服犸猊的灵魂才能将犸猊杀死。这些均反映了原始时期的鄂伦春初民的灵魂观念。
从上述英雄史诗中充满着离奇的幻想,与上古神话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表明此时人们已从对自然力的崇拜转为对英雄的崇拜了。因而经典大师恩格斯将其称作“英雄的时代”。正如高尔基在论英雄史诗的创作时所指出:“征服大自然的初步胜利,唤起了他们的安全感、自豪心和对新胜利的希望,并且激发他们去创作英雄史诗”,[1]
松辽各族英雄史诗的大批涌现,不仅成为我国北方民族从野蛮时代跨入文明时代的重要标志,而且为中华各族文学发展史增添了崭新的内容。
注文:
[1] 高尔基《个人与毁灭》,见《论文学》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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