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代帝王的谕和诏,是帝王给臣下和百姓所下的旨令,属于朝廷使用的下行公文(也叫“公事文”或“公牍文”),总称为诏令文,是一种不尚新巧的纯厚的应用散文。据《辽史·太祖纪》及其他有关史籍所收太祖的谕诏主要有《谕东丹王》、《谕皇后太子大元帅及二宰相诸部头等诏》、《刑逆党后宣谕》、《清理狱讼诏》、《
赐甘州回鹘乌毋主可汗诏》、《平剌葛后谕左右》等。其中《平剌葛后谕左右》是一篇平定剌葛叛乱后告诫自己的兄弟、臣子的谕文,该文有理有据,语言朴实,很有说服力。文章指出,从政者往往把别人的过失看得很重,而把自己的过失看得很轻。所谓“求人之失,虽小而可恕,谓重如泰山;身行不义虽入大恶,谓轻于鸿毛”,[1]
在论证上采用对比方法,并以实鲁妻和解里俩人为例,说明亲属有过也不可饶恕。在叙述上简洁有致。
此外,还有太宗的《谕晋百官诏》、《与晋帝诏》、《谕侍臣》、《谕晋主诏》、《谕石敬瑭》等10余篇。圣宗耶律隆绪的《严法诏》、《谕举拔人才诏》、《谕三京等诏》等30余篇。其中《平法诏》竟提出了法律平等的思想,认为,如果因“贵贱”而异法,则怒必生,如果允许内族、外戚“恃恩行贿,以图苟免”,那么法律也就不存在了。故诏文严格地告诫贵戚:今后犯罪一律在“所在官司按问”,请托为奏言者“以本犯人罪罪之”。此外,兴宗耶律宗真的《谕有司免黥诏》、《整肃吏治诏》、《通括户口诏》、《免黥诏》、《谕上言范围诏》等30多篇,其中《谕有司免黥诏》是篇优秀散文,它表现了一定的人道主义思想,认为,犯罪之人也有于世有用者,不必黥其面以辱其终身,这就给他们改过后以发展的余地。道宗耶律洪基的文学才能也很高,谕诏主要有《即位谕百僚诏》等20余篇。《即位谕百僚诏》表现初登皇位的谦虚作风,他所忧虑的“赋敛”、“赏罚”、“上恩”、“下情”均为治理国家的重要方面。自己所要求的“直言不讳”,也算是重要的治国之道。虽诏短却写得极为明白易晓,四六句之灵活运用造成了短文的形式优美。
辽代的应用散文,除了上述帝王的谕、诏外,尚有哀册、表、疏、书等形式。其中哀册(亦作哀策)系用于迁移皇帝棺木和对太子、后妃、诸王、大臣死者的册书。表、疏和书,一般均指臣下给君王的上书,属于古代的上行公文(“公事文”、“公牍文”)。疏,即奏疏,是奏御之文,也称奏对、奏状、奏启、奏扎、封事、弹事诸名目;表,实际上也是一种奏疏;书,在古代泛指臣下向皇帝陈言进词所写的公文称为上书,以及亲朋间往来的私人信件称为书,或书牍、书札、书简等。
辽代哀册文主要有《圣宗钦爱皇后哀册》、《兴宗仁懿皇后哀册》、《道宗宣懿皇后哀册》等10余篇;表文有天祚帝的《降金表》(二篇),肖太后的《遣使诣宋纳款称臣表》、《请徙渤海民于梁水表》、《乞还四蕃部详稳表》、《乞修国史表》、《乞广本国姓氏表》等10多篇;疏有《谏天祚疏》、《谏猎疏》、《谏伐高丽疏》等10多篇;书有《答肖挞凛书》、《谏治乙辛党书》、《上宋太宗书》等。
张琳的《道宗宣懿皇后哀册》是赞颂宣懿皇后(即懿德皇后)肖观音的,叙述了迁葬的原因,赞颂了天祚帝之孝,概括了宣懿皇后的贤德与才干。册文写得内容充实,形式优美。其四六句之华丽、对仗之工整,造成了颂赞懿德皇后贤德的气氛。册文云:“处金屋之富而守以约素;同天王之尊而务在谦癨。以恩结民心,民心皆乐乎子育;以身教天下,天下咸遵乎母仪。贵不自骄,尊不自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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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奉天通志》艺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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