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7世纪到现代的近现代蒙古语文献资料以及“活”的语言材料都非常丰富。
近现代蒙古语研究,涉及面比较广,既有近代文献语言的研究,也有现代蒙古语、蒙古语方言土语、蒙古语亲属语言的研究,还包括语言规范研究、名词术语研究、词典工具书研究,等等。这些语言、方言的语音、语法(词
法和句法)、词汇、修辞等方面的特点,都是学者们研究的热点和重点。
在国外,施密特、海涅什、小泽重男、奥尔罗夫斯卡娅(M.H.Орловская)等学者,对17世纪蒙古编年史《黄金史》、《蒙古源流》的语言进行过研究。20世纪50年代在日本出版了小泽重男的《〈黄金史研究〉》一书。前苏联学者奥尔罗夫斯卡娅的专著《〈黄金史〉语言》1984年在莫斯科出版。
1831年,欧洲第一个系统研究蒙古语语法的著作施密特的《蒙古语语法》问世。之后,相继出版了科瓦列夫斯基的《蒙古书面语简明语法》(1835年),鲍鲍夫(A.Попов)的《卡尔梅克语语法》(1847年),鲍布罗夫尼科夫的《蒙古—卡尔梅克语语法》(1849年)等专著。施密特、科瓦列夫斯基、嘎尔斯通斯基(K..Голстунскиǔ)等学者分别还出版了《蒙德俄词典》(1835年),《蒙俄法词典》(1844—1846年),《蒙俄词典》(1893—1895年)。
19世纪欧洲蒙古语研究的特点是,以研究蒙古书面语以及托忒文蒙古语文献为主。“活”的蒙古语,即蒙古语方言土语的研究开始于20世纪初。这方面的主要著作有科特维奇的《蒙古标准语语法》(1902年),《卡尔梅克语口语语法》(1915年),鲁德涅夫的《东蒙古话语材料》(1911年)等。鲁氏培养的学生当中,有著名的蒙古语文学家符拉基米尔佐夫和鲍培。符拉基米尔佐夫的著作《蒙古书面语与喀尔喀方言比较语法》(1929年),被誉为俄苏蒙古学以及蒙古语文研究的一个顶峰。鲍培有关蒙古语及其方言研究方面的代表著作有《蒙古语(喀尔喀方言)口语实用课本》(1931年),《卡尔梅克语》(1931年),《布里亚特蒙古语言学》(1933年),《喀尔喀蒙古语的结构》(1935年),《蒙古书面语语法》(1937年俄文版,1954年英文版),《布里亚特蒙古语语法》(1938年),《喀尔喀蒙古语语法,附:书目、语言样品和词汇表》(1951年),《蒙古语比较研究绪论》(1955年),《蒙古语手册》(1970年)等。桑席耶夫的主要著作有《卡尔梅克语语法》(1940年),《布里亚特蒙古语语法》(1941年),《蒙古语和方言问题》(1951年),《蒙古语比较语法》(Ⅰ,1953年;Ⅱ,1963年),《现代蒙古语》(1959年)等。李盖提在《关于Г..桑席耶夫〈蒙古语比较语法〉第一卷的评论》(1955年)一文中高度评价了桑氏的上述《比较语法》。桑席耶夫的《现代蒙古语》是现代蒙古语研究领域的一大杰作。确精扎布、达瓦达格巴等学者在自己的有关论著中详细地引证过桑氏这本书的观点。托达耶娃参加过我国1955~1956年的蒙古语族语言和方言调查,主要著作有《现代蒙古语语法·语音学和形态学》(1951年),《现代蒙古标准语语法讲义》(1957年),《中国的蒙古语族语言和方言》(1960年),《东乡语》(1961年),《保安语》(1964年),《土族语》(1973年),《达斡尔语》(1986年),《内蒙古蒙古人的语言·材料与词汇》(1981年),《内蒙古蒙古人的语言·研究导论》(1985年)等。别尔塔嘎耶夫(T.A.epтaгaeв)在蒙古语词汇学、句法学研究方面成绩卓著。他的专著有《现代蒙古语比较句法·简单句》(1964年),《现代蒙古标准语词汇》(1974年),《蒙古语族语言词汇研究》(1961年),《布里亚特语语法·句法》(1962年)等。外国学者写的现代蒙古语研究方面的著作还有兰司铁的《喀尔喀蒙古语动词变位》(1903年),《蒙古书面语与喀尔喀——库伦方言比较语音学》(1908年),田清波的《蒙古尔或甘肃蒙古族的语言·语音学》(1929年),格伦贝赫(K.Gronbech)、克鲁格尔的《古典蒙古语入门:序言,语法,读本,词汇表》(1955年),贝克(F.H.Buck)的《蒙古书面语和方言后置词比较研究》(1955年),斯垂特的《喀尔喀蒙古语的结构》(1963年),魏弥贤的《阿富汗赫拉特省莫卧儿人的语言》(1972年),菲泽的《蒙古语倒排词典》(1976年),服部四郎的《蒙古人和他们的语言》(1943年)、《呼伦贝尔蒙古语》(40年代),野存正良的《蒙古语喀喇沁方言音韵研究》,伊藤三郎、松冈腾彦的《东部蒙古俗语集》(1918年),小泽重男的《蒙古语与日本语》(1978年)、《现代蒙古语词典》(1983年)、《蒙古语文语文法讲义》(1997年)等。上述学者还发表了大量的有关现代蒙古语研究的论文。
在近现代蒙古语研究方面,蒙古国的学者成绩突出。这方面比较重要的著作有伊希多吉的《蒙古语语法》(1930年),沙格札的《蒙文正字法词典》(1938年),Ш.罗布桑旺丹的《蒙古语语法》(1939年)、《蒙古语语法教科书》(1956年)、《现代蒙古语》(1961年)、《现代蒙古语语法》(集体成果,1966年)、《现代蒙古语的结构》(1968年),Б.仁亲的《蒙古语语法全书》(1950年)、《蒙古书面语语法》(1964—1967年),Я.策布勒的《简明蒙古语解释词典》(1966年),Ж.特木尔策仁的《蒙古语词汇研究》(1974年),.特木尔涛高的《阿尔泰语和蒙古语》(1978年)、《蒙古书面语》(1983年),У.Ж..Ш.东都科夫、O.苏和巴特尔等编著的《现代蒙古语词法结构·第一册》(1987年),Б.邴巴桑等著的《现代蒙古语词法结构·蒙古语动词体系》(1987年),Ж.朝老的《现代蒙古语语音学》(1976年),У.Ж.Щ.东都科夫等的《现代蒙古语词汇学原理》(1986年),C.莫莫的《现代蒙古语及其方言》(1984年)、《现代蒙古语》(1991年),Ш.罗布桑旺丹等的《蒙古诸语言比较语法》(1983年),Б.拉格查的《蒙古语实词词组》(1975年)、《蒙古人民共和国蒙古语方言词典:Ⅰ喀尔喀方言,Ⅱ卫拉特方言》(1988年)等。还有Ц.达木丁苏荣、A.罗布桑登德布、X.罗布桑巴拉登、T.帕格巴、Л.米席格、Ц.罗布桑扎布、Г.刚陶格涛、Ц.苏和巴特尔、M.巴扎日查、Ц.乌尼尔白音等学者出版的有关专著。此外,还有为数可观的论文,如Б.仁亲的《词的讲话》(1950年),A.罗布桑登德布的《蒙古语词类划分问题》(1956年),Ш.罗布桑旺丹的《蒙古语及其方言问题》(1959年),T.帕格巴的《现代蒙古标准语中的助动词或虚动词》(1961年)等。最近几年发表的论文更多。
国内对近现代蒙古语的研究,可以追溯到18世纪。18世纪问世的两部语法著作是阿拉善人兰占巴·丹津达格巴的《蒙文启蒙诠释》和乌拉特人格西·毕力根达赖(又名夏拉布扎木楚)的《蒙文授业启蒙》。前者主要介绍、注释了搠思吉斡节儿的《蒙文启蒙》,内容以语音、拼写法、语法为主。后者则是搠思吉斡节儿《蒙文启蒙》的缩写本。阿拉善的阿格旺丹达尔著《详解蒙文文法》(1828年)一书,对蒙古文的正字法、正音法作了详细解释。同年,西土默特人嘎拉桑著的《蒙文诠释》由北京嵩祝寺书社刊印出版。此书在蒙古语文的研究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作者在总结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第一次将蒙古书面语同口语区别开来作了比较研究,并提出了若干新见解。之后,他又于1845年写出了《增订蒙文指要》一书,对敬斋公、富俊(八旗蒙古人)《三合便览》中的《蒙文指要》作了补充解释,并使蒙古语、满洲语名词格的比较研究深入了一步。1848年赛庆阿的《蒙文指要》问世,其第三册《蒙文法程》比较研究了满语和蒙古语的形态变化。1909年,嘎拉桑的学生都格尔扎布编撰了《蒙文要义大全》一书。1924年喀喇沁人特睦格图、伊德钦编的《蒙文教科书》石印出版。1927年蒙文书社出版了罗布桑确吉尔的《蒙文要义名鉴》。1930年兴安第一国立高级中学(也称开鲁第一国高)编印了《蒙古文字的起源》一书。1934年出版了喀喇沁人汪翔斋(博彦毕勒格)撰写的《蒙文文法启悟》一书。1935年刊印了喀喇沁人都仍苍编著的《蒙文课本》。1942年开鲁蒙文学会出版了额尔敦陶克陶的《蒙古语简明语法》(也称《蒙文新鉴》)。此外,还有拉木苏荣的《详解蒙文文法金鉴》、独贵的《心鉴序》、那顺乌尔图的《蒙文疑难问题解》、本图的《蒙文启蒙增补》、那钦的《蒙文注释》、裕子韦的《虚字歌》、罗力格尔扎布与和兴格的《初学国文》、扎木彦的《蒙文初学教程》等著作,其内容与丹津达格巴的《蒙文启蒙全释》大同小异。
1949年,中国第一部用现代语言学理论研究蒙古语语法的著作——清格尔泰的《蒙文文法》问世。巴图巴雅尔的《初级蒙古语法》(1960年)是较早出版的一部中学蒙古语语法教科书。1964年内蒙古大学学者编著的两卷本《现代蒙古语》出版,填补了当时我国高校蒙古语言文学专业尚无自编语法教材的空白,代表了当时全国蒙古语研究的水平。1975年出版了哈斯额尔敦、乌·那仁巴图的《蒙古语基础》、额尔敦巴根的《语法基础知识》、内蒙古教育出版社的《蒙汉词典》、布和吉日嘎拉的《蒙文正字法简编》等著作。1976年出版的《蒙汉辞典》(内蒙古大学蒙古语文研究室)是国内外出版的蒙古语辞书中收词最多的辞典之一。之后,陆续出版了松儒布的《蒙古语语法知识》(1976年),布和吉日嘎拉的《蒙古语语法》(1977年),宝音等人的《蒙古语基本知识》(1977年),内蒙古教育出版社的《蒙古语语法》(1978年),林东师范学校的《蒙古语基础知识》(1978年),吉林人民出版社的《蒙文正字法小词典》(1978年),乐赛音额尔敦的《蒙古语语法的学习和应用》(1979年),布林特古斯的《蒙古语正音正字词典》(1979年),普日布的《蒙文正字法》(1980年)等。1980年出版了清格尔泰的《现代蒙古语语法》一书,它反映了我国六七十年代蒙古语语法研究的基本成就。中央民族大学、内蒙古大学、内蒙古师范大学三所高等院校合编的《现代蒙古语》(1980年)是继1964年出版的《现代蒙古语》之后又一部较完整的蒙古语语法教材。本书的句法部分提出了许多新观点。1996年由内蒙古教育出版社出版了该教材的修订本。1982年以后出版了布和吉日嘎拉等人编的《语法参考书》(1982年),达瓦的《现代蒙古语基础知识》(1982年),陈乃雄的《蒙文同形词》(1982年),乌·满达夫的《蒙古语的发展与规范》(1983年),涛高的《蒙古语法简明知识》(1986年),乌·那仁巴图的《蒙古语修辞学研究》(1986年),莫德勒图的《现代蒙古语》(1987年),诺尔金的《蒙文原理》(1987年),巴·苏和的《蒙古语病句分析》(1987年),内蒙古社会科学院蒙古语言文字研究所的《现代蒙古语研究概论》(1988年),巴特尔的《蒙古语词汇探索》(1988年)等。确精扎布的《蒙古语语法研究》(1989年)、新特克的《蒙古语词汇研究》(1991年)、清格尔泰的《蒙古语语法》(1991年),代表了蒙古语研究的新水平。1992年以来出版的专著有乌·那仁巴图的《蒙古语修辞学》(1992年),援朝等人的《蒙古语言学词典》(1992年),涛高、援朝等的《现代蒙古语》(1993年),莫德勒图主编的《现代蒙古语》(1995年),瓦·斯琴的《蒙古语基础知识》(1995年),官其格苏荣的《蒙古书面语正字法》(1996年)等。
蒙古语族语言和方言研究方面,国内出版了不少专著和词典。如喻世长的《论蒙古语族的形成和发展》(1983年),那木四来、哈斯额尔敦的《蒙古语和达斡尔语比较研究》(1983年),孙竹、陈乃雄等合编的《蒙古语族语言词典》(1990年),诺尔金、乔丹德尔的《方言词典》(1992年),伦图的《卫拉特方言词汇汇编》(1994年),查干哈达的《蒙古语科尔沁土语研究》(1996年),额德虎日亚奇的《蒙古贞土语》(1996年),布和的《莫戈勒语研究》(1996年)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从1980年开始,民族出版社陆续出版了中国少数民族语言简志丛书,其中涉及蒙古语及蒙古亲属语言的就有《蒙古语简志》、《土族语简志》等6部。一套包括词汇、话语材料和同蒙古语进行比较研究等内容的《蒙古语族语言方言研究丛书》1984年起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分卷出版。最近几年还出版了若干部论文集,其中涉及现代蒙古语研究内容的个人论文集有孙竹的《蒙古语文集》(1985年),《蒙古语族语言研究》(1996年),乌·那仁巴图的《蒙古学研究撷要》(1991年),《陈乃雄论文集》(1996年),清格尔泰的《语言文字论集》(1997年)等。
另外,还有一些为满足对外蒙古语教学的需要而编写的各种自学读本、广播教材和工具书。如陈乃雄的《蒙文初程》(1965年)、《蒙文入门》(1974年)、《蒙文自学》(1986年),蒙文专科学校的《蒙汉对照语法》(1977年),德力格尔的《蒙汉对照蒙古语构词法》(1986年),达瓦达格巴主编的《蒙古语七周》(1992年)等。这些对汉族干部、群众和外国人学习、掌握蒙古语蒙古文,都发挥了积极的作用。清格尔泰的《蒙古语语法》(1991年)也是为满足汉文读者的需要,为给他们提供一个有关蒙古语文的系统知识而编写的。
国内学者公开发表的有关现代蒙古语研究的论文更是浩如烟海,某些方面的论文已达到了令国内外学术界瞩目的水平。可以说,在蒙古语族语言、蒙古语语音及元音和谐律、词法、句法、词汇、辞书、正字法等领域的研究中,我国的学者是走在世界的前列的。
在现代蒙古语研究领域中,由国内高等院校、科研机构承担完成的或正在进行的各级各类科研项目也很多。比较大型的有内蒙古大学蒙古语文研究所承担完成的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六.五”规划重点项目《阿尔泰语系语言比较研究》中的“蒙古语族语言方言研究丛书”,中华社科基金项目《蒙古语人机对话中的语音学问题研究》、《现代蒙古语文数据库》,中德合作项目《中国蒙古语方言地图集》,国家社科“九.五”重点项目《蒙古语方言调查研究》等。
总之,对国内的现代蒙古语研究来说,20世纪40年代是起步阶段,50年代是空前繁荣的时期,60年代基本停顿,70年代得到恢复。到了80年代,研究的广度和深度都大大超过了过去。进入90年代,新人辈出,运用新技术和新方法,提出了许多新的观点,研究水平不断提高。
注解:
[1]
按:《塞北文化》卷的下限,原则上以1840年鸦片战争为止,1840年以后则以“余论”作结。本节(第四节)“蒙古语文研究概况”,因蒙古文化为本卷重点,故对于国内外研究蒙古语文情况的介绍,经《大系》编委会同意,酌量延伸至现代。
实习编辑:小红
内容把关:白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