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语是粘着型语言,主要通过在词干上接缀各种词缀或附加成分来表达词法的或语法上的意义。每个词缀或附加成分只表示一个意义。词缀可以依次相加。例如:
ger(家,词干)+ün(附加成分,领属格词缀)+kin(附加成分,表示属于此家的人)+dü(附加成分,给予格词缀)+ben(附加成分,表示反身领属
)“给其家属”;
yabu(走、行,词干)+γul(使动态后缀)+(u)γad(完成体副动词附加成分)“让(他)走后”。
蒙古语中,词类可分为三大类:第一类是静词类,它具有静词类的一系列形态变化;第二类是动词类,它具有动词类的一系列的形态变化;第三类是无变化词类,而这类词的绝大部分主要表示某种语法意义,却没有形态变化。
静词类包括名词、形容词、数量词、时位词、代词等词类,而这些词类有“格”、“数”、“领属”等范畴的形态变化。动词类的种类和数量繁多,其形态变化也比较复杂,通常有“态”、“体”、“时”、“式”的变化。
蒙古语的名词数量很多,可分为实体名词和非实体名词,时位名词和非时位名词,可数名词和不可数名词等。名词的语法特征是:有单数、复数的形式;有典型的比较完整的格的变化;有领属的不同形式,在名词后可以附加表示领属的附加成分。名词在句法方面的特征主要表现在:其主格形式联结动词时,构成主语或宾语;名词前边不变副词的修饰;名词前边只能支配定语,不能支配宾语、状语。
1.蒙古语名词的“数”的表示方式有:用附加成分,用词的重叠,用数词,用形容词,或可根据句中前后词的情况来断定。名词词干的形式就是单数形式。单数形式上接缀各种复数附加成分,就可构成复数形式。常用的复数附加成分有:
(1)nuγud,nügud,ud,üd;baiing nuγud 房子,sirege nügüd 桌子,biig-üd书籍,ulus-ud国家;
(2)nar,ner;baγi nar 老师们, emi ner 医生们;
(3)-ud,-üd;baγaud 儿童,emegteiud 妇女;
(4)-d; malid 牧民,noqad 几只狗;
(5)-s; ekes 母,aqas 兄长等。
2.名词的“格”,是指名词在词组和句子中和别的词的关系和功能。蒙古语名词的格,是通过在名词后边接加各种附加成分来表示。
(1)名词的主格,在句中回答“谁”、“什么”的问题,是动作的主体,充当主语,没有附加成分。
(2)领格,其附加成分是yin,un,ün,u,ü, 句中回答“谁的”、“什么的”的问题,充当定语。
(3)向位格,其附加成分是du,dü(dur,dür),tu,tü(tur,tür),句中回答“对谁”、“对什么”等问题,充当间接宾语。
(4)宾格,其附加成分是yi,i,回答“把谁”、“把什么”等问题,充当直接宾语。
(5)凭借格,其附加成分是iyar,iyer,bar,ber,句中回答“以谁”、“用什么”等问题,充当间接宾语。
(6)从比格,其附加成分是aa, ee,句中回答“从谁”、“比什么”等问题,充当间接宾语。
(7)和同格,其附加成分是tai,tei,句中回答“同谁”、“和什么”等问题,句中充当间接宾语。
(8)联合格,其附加成分是luγ-a,lüge,句中回答“同谁”、“和什么”等问题,充当间接宾语。
3.名词的“领属”,是由在名词下边接加某种附加成分来表示该名词所表达的事物的归属。可分为人称领属和反身领属。
(1)人称领属,其附加成分是mini, ini, ni,分别表示第一人称领属、第二人称领属、第三人称领属。
(2)反身领属的附加成分是ban,ben,iyan,iyen,意义为“自己”的,可以用在主格以外的其他各格。
蒙古语形容词的种类也很多。有表示事物的性质、数量和形体的,有表示人的特性和特征的,有表示颜色、光线和牲畜毛色的,还有借助别的事物来说明事物性质的派生形容词,还有从行为状态方面说明事物性质的派生形容词。从语法特点方面,可以将形容词分为性质形容词和关系形容词;单纯形容词和副词形容词。单纯形容词只修饰名词类,而副词形容词则既修饰名词类,也修饰动词类。
形容词的语法特征主要表现在:(1)具有比较范畴;(2)有数、格、领属关系;(3)其主要功能是充当修饰语。在名词前充当定语,在动词前充当状语。形容词可受副词的修饰,还可以支配向位格、从比格、凭借格等宾状格。
蒙古语“时位词”表示时间和地点的意义,既有实词性又有虚词性。名词型时位词与一般时位名词很接近。形容词型时位词与形容词接近,充当定语。副词型时位词的主要职能是充当状语。时位词的语法意义表现为:作实词来用的时候可以独立充当句子成分,但主要充当状语和定语。少数情况下可以充当宾语和谓语。作虚词来用时,与后置词一样,可以放在某种静词后边,构成时位词结构,表示静词和其他词的关系,以增加时位意义。这种时位词结构在句子里主要充当状语和定语。时位词以及时位结构还可以带领属附加成分。时位词没有单复数的区别,某些时位词后边可以接加有比较意义的附加成分。
蒙古语数词由基数词和序数词组成。数词后边可以接加量词,构成数量词结构。数词还有格的变化。数词的领属与形容词领属相似。
蒙古语的代词可分为人称代词、反身代词、疑问代词、不定代词、范围代词等。代词能够代替名词、形容词和时位词,所以它的语法特征近于名词,即它有“数”的变化和“格”的变化,可以用领属附加成分。它也和名词一样充当各种句子成分。
蒙古语动词类的形态变化很复杂,它除了具有词尾变化外,还有词干中的形态变化。
1.动词词尾变化中包括式动词、副动词和形动词。
(1)式动词包括祈使式和陈述式。祈使式中有人称变化,即第一人称、第二人称和第三人称的变化。第一人称祈使式词缀有-ya,-ye,-suγai,-sügei,-su,-sü;第二人称祈使式词缀有-γtun,-gtün,-γarai,-gerei,-γai,-gei,除此之外还有词干形式。第三人称祈使式词缀有-γ,-g,-tuγai,-tügei,-γasai,-gesei,-γuai,-güei等。陈述式动词有时间差别,一般可分为过去时、现在时、未来时。表示过去时的附加成分为-i,-i,-ai,-ei,-ai,-ei,-ba,-be。表示现在将来时的附加成分是-na,-ne。表示行为的开始或结束的形式为-la,-le。
(2)副动词是连接形式,其下边连接的是动词。它不能充当主句或独立句的述语,所以是典型的非结束式。它有“体”和“态”的变化,前边能支配宾格名词,前边可以变形容词、副词的修饰。副动词根据其连接法的特点可分为三类:
(A)单纯连接副动词,其词缀有:前列副动词-u,ü,-u,-ü;分离副动词-γad,-ged;联合副动词-n。
(B)制约连接副动词,其词缀有:立刻副动词-maγa,-mege;跟随副动词-qular,-küler,-qul-a,-kül-e;前提副动词-manin,-menin;假定副动词-bal,-bel;让步副动词-bau,-beü;迎接副动词-tal-a,-tel-e;目的副动词-qar,-ker,-quy-a,küy-e;趁机副动词-ngγ-a-ban,-ngge-ben。
(C)混合连接副动词,其词缀为:延续副动词-γsaγar,-gseger。
(3)蒙古语形动词有:过去时形动词,词缀为-γsan,-gsen;现在将来时形动词,词缀为-qu,-kü;经常体形动词,词缀为-daγ,-deg;持续体形动词,词缀为-γ-a,-g-e;可能性形动词,词缀为-mar,-mer;主体形动词,词缀为-γi,-gi。形动词的语法特征主要表现在它既有动词性,又有静词性。动词性为指有词干的“态”和“体”的变化,前边能支配各格名词,前边可以受形容词、副词的修饰;静词性为指有“格”的变化,包括可以接加后置词、时位词,也可以接加“数”的附加成分和“领属”附加成分。形动词还可以充当结束性动词述语,还可以充当定语、宾语和主语。
2.动词词干变化中有“态”和“体”的变化。这里有构成动词一次词干的后缀,构成动词二次词干的后缀,构成动词态性词干的后缀,构成动词体性词干的后缀。
(1)动词的“态”有自动态和使动态,被动态和互动态,同动态和众动态等。自动态没有专门的后缀。使动态后缀为-γul,-gül,-lγ-a,-lge,-γ-a,-ge;被动态后缀为-γda,-gde;互动态后缀为-ldu,-ldü;同动态后缀为-la,-le;众动态后缀为-aγ-a,-ege,-aγ-a,-ege。
(2)动词的“体”有暂短体、定成体、请求完成体、正在进行体、重复进行体、已经进行体、延续进行体、持续体、继续体、一再进行体、多次进行体等众多的“体”的形态。暂短体后缀为-ski;完成体后缀为-iγ,-ig;请求完成体后缀为-γataγ,-geteg;正在进行体后缀为-u bai-,-ü bai-;重复进行体后缀为-γad bai-,-ged bai-;已经进行体后缀同于重复进行体;延续进行体形式是-γsaγar
bai-,-gseger -bai;还有叠词形式的持续体,其后缀为-γsaγar+-γsaγar,-gseger+-gseger;继续体的后缀为-u+γad,-ü+ged;多次进行体的后缀为-ad+ad,-ged+ged;一再进行体-n+-n等。
蒙古语的无变化词类是指那些没有形态变化的词。它们是副词、情态词、摹拟词、后置词、语气词、连接词、感情词等。
1.副词表示行为、状态和性质的某种特征,其语法特征是没有形态变化,句法功能是修饰动词,一部分副词也修饰形容词。副词分为程度副词、时态副词、状态副词、造形副词等。
2.情态词表示人对现实现象和它们之间的关系的态度,有表示推断的,有表示肯定的,有表示显然、当然的,有表示应当、必须的,有表示强调的情态词。有一部分是类似副词,有的类似形容词,有的能充当谓语或组成复合谓语,有的不参加句子结构、形成插入语等。
3.摹拟词中有摹声词、拟态词等。
4.后置词用在静词后边,表示静词和其他词的种种关系,并增添某种语法意义。它给静词增添比较、时位、目的原因、数量范围、对象、递进关系等方面的意义。它也没有形态变化,在句子里不能充当独立的句子成分。它辅助副的静词表示多种语法关系的同时,和静词共同充当某个句子成分。按其意义,可分为表示比较的,表示时位的,表示数量和范围的,表示原因和目的的,表示对象的,表示提示意义和主语的,表示递进关系的等等。
5.语气词本身没有词汇意义,仅用来表示整个句子的语气,或为某一句子成分增添情态意义。它也没有形态变化。按其意义和用法可分为:疑问语气词、肯定语气词、否定语气词、回忆语气词、推测语气词、转述语气词、责备语气词、惊叹语气词、强调语气词、让步语气词、呼唤或感叹语气词等。
6.连接词没有词汇意义,只有语法上的连接意义。没有形态变化,不能单独构成句子成分。连接词有并列连接词、进层连接词、选择连接词、对立连接词、转折连接词、假定及条件连接词、逆进、原因及概略连接词等。
7.感情词表示感情、感觉,或者表示答应、呼唤的声音。按其意义可分为表达感情、感觉的,表达呼唤答应的,以及在文学作品里用的呼语等。
总之,蒙古语词一般可以分为词根和词缀两个部分。词根上添加构词词缀,可以构成新词。这样名词可以派生动词,动词也可以派生名词。在派生词上添加构词词缀或构形词缀,还可以构成新词或增添语法意义。
蒙古语词干后缀,属于静词的有复数后缀,数词、时位词、形容词的专用后缀等。属于动词的有“态”和“体”的后缀。
蒙古语结尾后缀,属于静词的有“格”的后缀、“领属”后缀。属于动词的有“式”(时间、人称)的后缀、副动词后缀。形动词后缀充当谓语时可以认为是结尾后缀,当做静词用时可以认为是词干后缀。
词缀连接的次序,一般是构词词缀在前,构形词缀在后,结尾词缀在最后。
蒙古语句子成分的排列,一般是主语——宾语——谓语。定语一律处在被限定语前面。状语处在述语之前,一个述语的几个状语的词序,一般来说,关系密切的放在近处。
蒙古语句子是一个词或一个短语或几个短语的组合。有的句子结构简单,只由一个词或一个短语组成,有的则结构复杂,有复合句、包孕句等结构。句子可分陈述句、祈使句、疑问句、感叹句等[1]。
注解:
[1]
关于蒙古语形态及语法特点的描述,主要参考著名语言学家清格尔泰《蒙古语语法》一书中的有关章节,该书为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91年出版。
实习编辑:小红
内容把关:白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