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阿尔泰语系概说
本卷(塞北卷)所要叙述的匈奴、突厥和东胡三大族系的语言,都是属于阿尔泰语系。阿尔泰语系包括三个语族,即突厥语族、蒙古语族、满·通古斯语族。现在国内外多数学者认为匈奴和突厥的语言属突厥语族,东胡族系的语言属蒙古语族,而活动在东北
地区的肃慎族系(肃音息)的语言则属满·通古斯语族。
阿尔泰语系的语言分布很广,今天的我国、独联体、蒙古及中亚、西南亚、东南欧等国家都有不少操阿尔泰语系语言的民族。“阿尔泰语系”,这个学术上的用语和语言系统形成很早,而我国则是阿尔泰语系中许多阿尔泰语言的故乡。
从18世纪开始,就有西方学者对世界各民族的语言进行比较研究,并提出了突厥语、蒙古语和满·通古斯语三者之间具有“亲缘”关系(即语言亲属上的同源关系)。其中对阿尔泰语系的论述贡献较大的当推20世纪初期芬兰著名语言学家蓝司铁(G.J.Ramslech)。他在他的名著《阿尔泰语言学导论》[1]一书中认为,突厥、蒙古、满·通古斯的语言都是来自一个共同的根源,即来自共同的阿尔泰语,这个共同的阿尔泰语包括原始突厥语、原始蒙古语和原始满·通古斯语。与蓝司铁同一个时期,波兰语言学家科特维奇,也在他著的《阿尔泰诸语言研究》一书中认为,阿尔泰语系的三种语言,即突厥语、蒙古语、满·通古斯语,在遥远的古代曾经有过统一的基础语,只是后来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彼此才分化出来,形成三个分支(三个语族);后来阿尔泰语言中在语音、语法和词汇方面的共同性,也是互相接触和互相影响的结果。
我国著名语言学家陈乃雄教授,在他的《阿尔泰语系概要》[2]一文中论述了阿尔泰语系诸语言的关系。他说,阿尔泰语系诸语言的关系应该是一些具有共同起源的语言,一方面受到祖语的内在引力的制约,另一方面又受到地理环境和历史变迁等外部因素的吸引和影响,故在漫长的社会发展过程中,各个民族的语言,都会自觉地或不自觉地产生向心作用或离心作用,因而有些使用阿尔泰语系不同语族语言的共同体脱离了母体语言,改用别的语言,或与他种语言混杂,吸收了别的语言,而使自己的语言更加丰富和充实。陈氏之论十分正确。事物总是在不断变化,社会总是在不断发展,语言作为社会的一种文化现象也是如此。斯大林早在1950年就提出过“从氏族语言到部落语言,从部落语言到部族语言,从部族语言到民族语言”的发展论的观点[3]。了解了这一点,那么在下文将要叙述的匈奴、突厥和东胡三大族系的语言时,就不会纠缠于因为出现一些词汇和语音等方面的相同或相异而争论不休。
注解:
[1]
兰氏此书现有陈伟、沈成明汉译本,1981年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又,蓝司铁就是本书第三章第四节提到的1909年在漠北色楞格河附近发现古突厥文《磨延啜碑》的学者(蓝司铁或译作兰木斯台特)。
[2] 《陈乃雄文集》,内蒙古教育出版社出版,1995年12月。
[3] 斯大林《马克思主义与语言学问题》,人民出版社中译本1953年第二版第9页。
实习编辑:小红
内容把关:白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