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开沟遗址位于鄂尔多斯高原东部的伊金霍洛旗纳林塔乡正北的朱开沟村。遗址分布在沟壑纵横的朱开沟掌处,在东西长2公里、南北宽1公里的范围内,断断续续均有遗址分布。这里的遗址是1974年发现的,自1977年到1984年考古工作者对遗址先后进行了四次发掘,发掘面积约4
000平方米,共发现居住房址8
7座、灰坑207个、墓葬329座、瓮棺葬19座,出土可复原陶器500余件,石器、骨器和铜器约800余件。发掘遗址分七个地区,其中六个地区为相当中原龙山至早商时期的遗存,根据地层和器物的关系,可分为一脉相承的五段三个时期,即第一段为相当龙山晚期,第二至四段相当夏代(早、中、晚)时期,第五段为相当早商时期[1]。不少遗物和遗迹与大口二期文化相似,朱开沟遗址丰富的资料,反映了内蒙古中南部夏商文化时期的特征。
朱开沟遗址的陶器以陶为主,三足器发达,有各种类型的鬲、斝、飌、盉和三足瓮,特别是各种类型的花边鬲、蛇纹饰鬲、方格纹单把鬲、敛口飌和三足瓮、带纽罐和陶壶等,发展系列清楚,是具有地方特征的器物,构成朱开沟遗址与其他地区同时期遗存不同的文化特征。朱开沟的石器,最有代表性的是石斧和石刀。石斧变化不大,第一、二段都是横断面为方形或长方形,第三段以后,横断面则为椭圆形。石刀在各段时间变化较大,从第一段开始以两侧带缺口石刀为主,之后又出现长方形穿孔石刀,再后又出现两面刃的长方形穿孔石刀,经发展又出现梯形石刀,到第五段时,则以倒梯形厚背弯身石刀为主,总之,各段时间均不一样。在朱开沟遗址的相当中原夏代较早时期的地层中,就出土了青铜器,有耳环、臂钏、指环以及针、锥等,在同时期的墓葬中也出土有铜指环。在相当早商时期的墓葬中,随葬的青铜器就更多了,出土的青铜器中有兵器、生产工具、生活用具以及装饰品等,如戈、短剑、刀、镞、鍪、圆牌饰和鼎、爵等,但鼎和爵的制作比较粗糙。朱开沟遗址出土的青铜鼎、爵和戈与中原商代的青铜鼎、爵、戈相似,但是朱开沟遗址中伴出的青铜短剑、铜刀、铜牌饰等却与中原商代的剑、刀有明显的差别,而与内蒙古东南部夏家店上层文化等中国北方地区的青铜短剑、铜刀、铜牌饰等相似,具有明显的地域特点。这些具有地域特点的青铜短剑、铜刀、铜牌饰,也就是早已闻名遐迩的被称为“鄂尔多斯式青铜器”的文物。
朱开沟遗址的房子第一段(相当中原龙山文化时期)多为圆角方形,地铺白灰面;第二段(相当中夏代早期)虽然圆形较多,但圆角方形或圆角长方形仍是这一阶段的主要形式,地铺白灰面的数量明显减少,以铺黄黏土硬地面为主;第三段(相当中原夏代中期)以后,均以长方形为主,地面一律铺黄粘土硬面。
朱开沟遗址的墓葬,除用日常生活器皿三足瓮、大袋足鬲等埋葬未成年孩子的瓮棺葬外,在相当夏代较早的地层中还出现男女合葬墓,男子仰身直肢,女子侧身屈肢面向男子;从相当夏代稍晚一点的地层中,在墓葬中就出现了男女多人合葬墓,男性在中间,两侧二层台上各有一个侧身屈肢面向男性的少女,有的少女埋在男性脚下,这些男女合葬和男女多人合葬墓,反映了死者的社会地位差别,埋在男性墓主人脚下或左右两侧的屈肢侧身少女,可能是男性墓主人的家奴、妻妾等,她们是为墓主人殉葬的。墓中还殉有猪、羊等动物的下颚骨,殉牲数目不等,少者一对,多者十几对,这不仅说明这里当时盛行殉牲习俗,而且也反映当时的社会情况,说明朱开沟遗址从相当于中原夏代时期起社会已不是氏族社会,而是与中原地区一样,进入了奴隶社会。
朱开沟遗址出土的青铜器时代早,地域特点也鲜明,证明了内蒙古中南部地区早期青铜文化并不晚于黄河流域早期青铜文化。在内蒙古中南部已发现的类似朱开沟遗存分布相当广泛,发现地点有准格尔旗的大口、张家塔、陈家梁、张家梁、黑岱沟,清水河县的白泥窑子、沙峁圪旦等地以及包头市阿善、呼和浩特市郊区黄土坡、凉城县毛庆沟等地,大体上分布在黄河河套及其东、北部地区,而尤以朱开沟遗址文化堆积厚、延续时间较长,是难得的早期青铜文化遗址。从朱开沟遗址各阶段的文化内涵来看,在每个发展阶段中,都存在着与周围邻近地区同时期的文化联系,与周围地区诸文化相互影响,各阶段均出现有个别器物与周围地区文化相似的因素,朱开沟遗址承续发展的五个阶段遗存,有其独特的文化特征和一定的分布地域,因此命名为朱开沟文化。
注解:
[1] 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内蒙古朱开沟遗址》,载《考古学报》1988年第3期。
实习编辑:小红
内容把关:白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