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贵于读书者,期应世径务也。有等嗜古之士,于世务一无分晓。高谈往古,务为淹雅。不但任之以事,一无所济;至父母号寒,妻子啼饥,亦不一顾。不知通人云者,以通解情理,可以引径制事。季康子问从政,子曰:“赐也达,于从政乎何有?”达即通之谓也。不则迂阔
而无当于经济,诵《诗三百》虽多,亦奚以为?世何赖此两脚书橱耶!
[说明教育孩子读书应有选择,以学以致用,读有用之书为贵,切忌贪多无用,不能叫孩子成为书呆子或是成为死读书的两脚书橱。出自汪辉祖《双节堂庸训》(卷五·蕃后·读书以有用为贵)。]
书之用无穷。然学焉,而得其性之所近,当以己为准。己所能勉者,奉以为规;己所易犯者,奉以为戒;不甚干涉者,略焉。则读一句,即受一句之益。余少时,读《太上感应篇》,专用此法。读“四子书”,惟守“君子怀刑”及“守身为大”二语,已觉一生用力不尽。
[说明教子读书应追求对自己修身有利。凡是能自勉的警戒的都要奉为规矩箴言,于己不太相干的只要略读了解一点就行了。出自汪辉祖《双节堂庸训》(卷五·蕃后·读书求于己有益)。]
作文宜慎,读文先不可不择。
[出自汪辉祖《双节堂庸训》(卷五·蕃后·读古人文取法宜慎)。]
子弟非甚不才,不可不业儒。治儒业日讲古先道理,自能爱惜名义,不致流为败类。命运亨通,能由科第入仕固为美善;即命运否寒,藉翰墨糊口,其途尚广,其品尚重。故治儒业者,不特为从宦之阶,亦资治生之术。
[说明即使子孙不太聪明有才,也不能不叫他读书治学。因为读书治学不仅能通达孩子的前程,同时还能学得生存的本领。出自汪辉祖《双节堂庸训》(卷五·蕃后·业儒亦治生之术)。]
不特此也,文字之传可千古,面藏镪不过数世;文字之行可天下,而藏镪不过省、郡;文字之声价,公卿至为折节,而藏镪虽多,止能雄于乡里;文字之感孚,子孙且蒙余荫,而藏镪既尽,无以庇其后人。故君子之泽,以业儒为尚。
[藏镪(qiǎng):储存钱财。镪:钱贯。说明作家长的为子孙储存钱财不如教子孙读书治学。出自汪辉祖《双节堂庸训》(卷五·蕃后·读书胜于谋利)。]
然“业儒”二字须规实效,若徒务虚名,转足误事。富厚之家,不论子弟资禀,强令读书:丰其衣食,逸其肢体,至壮岁无成,而强者气骄,弱者性懒,更无他业可就,流为废材。子弟固不肖,实父兄有以致之。故墪中子弟,至年十四、五不能力学,即当就其材质,授以行职业。农、工、商、贾,无不可为。谚云“三十六行,行行出贵人”。有味乎其言之也。
[教子读书治学也应求实效,而不能图虚名,图虚名会误事的。富裕家庭不管孩子的禀赋天资如何,总是强迫他读书治学考取功名:为了让孩子专心读书而供足衣食,不教孩子劳动锻炼,结果等孩子成年之后,仍然一无所成,强壮的骄傲娇气,体弱的懒堕,更没有什么适合他的事可干,只能沦落为庸材废人。这说明孩子不成材是家长造成的。所以,在学校中读书治学的孩子们到了十四、五岁时若深造无望,就应因材施教,进行适合孩子发展的职业教育,农、工、商、贾,都可以学习。谚语说“三十六行,行行出贵人。”应很好地体会这句话的含义。出自汪辉祖《双节堂庸训》(卷五·蕃后·勿慕读书虚名)。]
为父兄者,无不愿子弟学问胜人。然其本领平常,姑所匿瑕不出及作伪盗名,则万万不可。故子弟所作文字,遇亲友索观,必须责令面奉教益。凡有文会,亦不当稍任规避。盖受人指摘,可望感愧奋发,功力渐进。若意在藏拙,未有不燕石自珍者。至作伪之弊,尤为可虑。窗下倩、雇、捉分,习为常技;临场必有怀挟、枪手等事。
[说明家长教育孩子读书进学必有真才实学,切不可弄虚作假,雇抢手盗名。出自汪辉祖《双节堂庸训》(卷五·蕃后·勿任子弟匿瑕作伪)。]
人惟游惰,必致饥寒。其余一名一艺,皆可立业成家。但须行之以实,持之以恒。有一事昧己瞒人,便为人鄙弃。
[说明教育孩子应叫他学得一技之长,学习立业成家的生存本领必须持之以恒,不能昧己瞒人。出自汪辉祖《双节堂庸训》(卷五·蕃后·艺事无不可习)。]
无论执何艺业,总要精力专注。盖专一有成,二三鲜效。凡事皆然。譬以千金资本专治一业,获息必夥。百分其本,以治百业,则不特无息,将并其本而失之。人之精力亦复犹是。
[教育孩子无论作什么专业,都要精力专注。专一才能成功,三心二意很少有成效。所有事情都如此。比如用千金资本专做一件事,获取的利息一定很多。若用百分的本钱,做百件事,不但不能获利,也会将本钱一块失掉。人的精力也是如此。说明读书做事必须专一。出自汪辉祖《双节堂庸训》(卷五·蕃后·作事须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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