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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与弼、胡居仁的笃志践道
与罗钦顺的唯物论思



一  明代江西儒学的繁盛

明代是江西学术鼎盛时期。书院教育的隆盛,讲学风气的浓烈,以及思想家的涌现,都超越前代。先后辉映的学

术大师,精研经术义理,践行忠孝节义,追求心灵净化,走在当时学术思想界的前头。不过,鼎盛过后的衰落,也是很明显的,清代的学术园地中少见江西人士了。

明代江西儒学的盛况,可以从《明史》及《明儒学案》中看出概貌。《明史·儒林传》目录中列举传主113名,其中江西学者34名,占30%。《明儒学案》列学案16宗,江西得3宗,占18.8%;全书分卷62,江西有18.5卷,占29.8%;叙事传主202人,江西为51人,占25.2%;卷首《师说》,标示代表者25位名师,其中崇仁吴与弼、永丰罗伦、安福邹守益、泰和罗钦顺、吉水罗洪先、安福王时槐、新建邓以、南城罗汝芳、丰城李材9位,皆江西学者,占36%,比例之重,不言而喻。

明初诸儒,都是朱子门人的支流余裔,程朱理学的思想占上风。英宗正统以后,陈宪章、王守仁先后兴起,朱学见衰。尤其是王守仁的良知心学,明显与朱熹思想背道而驰,风靡四方,弟子门徒遍天下,流行百余年,直至明朝后期,笃信程朱的“无复几人矣[1]。王学的优势地位,实有赖于江西学者之力。黄宗羲指出:

姚江之学,惟江右为得其传,东廓安福(邹守益)、念庵(吉水罗洪先)、两峰(安福刘文敏)、双江(永丰聂豹)其选也。再传而为塘南(安福王时槐)、思默(南昌万廷言),皆能推原阳明未尽之旨。是时越中流弊错出,挟师说以杜学者之口,而江右独能破之,阳明之道赖以不坠。盖阳明一生精神,俱在江右,亦其感应之理宜也。[2]

黄氏的这个论断,至今没有人提出异议。因为史实证明不虚。当时的江西学人,尤其是吉安府(辖庐陵、泰和、吉水、永丰、安福、龙泉、万安、永新、永宁9)的学人,是思想界最为活跃的群体。黄宗羲写《明儒学案》以王守仁学派为重心,仅“江右王门”即占9卷篇幅,这是其他省区无法比较的。如此盛况,究竟利弊怎样,另当别论。就明代的历史实际衡量,应该承认是文化教育繁荣的表现,是思想敏锐、活力充沛的象征。当然,上述各点只是限于理学思想家,尤其是王学系统的情况而言,没有涉及其他学术领域。

二  平民学者吴与弼、胡居仁

吴与弼(13911469),字子傅,号康斋,崇仁县人。其父溥,攻读儒经,官国子司业、翰林修撰。与弼继承家学,潜心读四书五经、程朱著作,几年不下书楼。矢志经学事业,不去参加科举。中年以后,家境益贫,他躬亲耕稼,非其义一介不取。地方官府以至朝廷多次礼聘任官,与弼均坚辞不就,以布衣终生。

与弼居乡教学,弟子从游者甚众。他从日常劳作中随时警策自己,也在细微处启迪生徒。他曾在《日录》中写道:“近晚往邻仓借谷,因思旧债未还,新债又重,此生将何如也?徐又思之,须素位而行,不必计较……然此心极难,不敢不勉。贫贱能乐,则富贵不淫矣。”广东陈献章来求学,黎明时分,与弼在簸谷,见献章仍睡未起,遂大声说:“秀才,若为懒惰,即他日何从到伊川门下,又何从到孟子门下?

与弼的学问,是刻苦磨砺中得来,多从五更枕上、汗流泪下时省悟,以涵养德性、克己安贫为实地。他居处乡间,关注社会,曾感叹说:“宦官、释氏不除,而欲天下治平,难矣。”[3]

他的人生态度是,“人生须自重”,“凡事须断以义,计较利害,便非”。“须以天地之量为量,圣人之德为德,方得恰好”。“大抵学者践履工夫,从至难至危处试验过,方始无往不利”。他七十年如一日,安贫乐道,独得圣贤之心,真正是一个去私欲的“纯儒”。

四方求学于与弼的弟子中,著名的有余干胡居仁、广东新会陈献章、江西上饶娄谅。稍后的王守仁、湛若水等则是他再传弟子。黄宗羲《明儒学案》中开篇即《崇仁学案》,对吴与弼在明代学术上的开创性地位予以高度评价:“椎轮为大辂之始,增冰为积水所成,微康斋,焉得有后时之盛哉![4]

胡居仁(14341484),字叔心,号敬斋,余干县人。他绝意科举,奋志儒学,往崇仁师事吴与弼。回乡后筑室于梅溪山中,讲学事亲之外,不问其他俗事。为求增广见识,曾出游闽浙,入金陵,访问求学,取长补短。游历归来,与上饶娄谅、永丰罗伦、南昌张元桢等组织讲会,先在弋阳的龟峰,后又在余干的应天寺举行。曾应地方官和诸生的邀请,主讲于白鹿洞书院、贵溪桐源书院,还曾进饶州淮王府邸讲《易》。其家世代为农,家境萧条,而居仁甘于清苦,自称“以仁义润身”。每日必立课程,详书言行得失,自己考核。事亲至孝,父病,验其深浅。执亲之丧,水浆不入口,三年不入寝室。笃志儒学,终生布衣。

居仁治学,持敬守道,于静中涵养。他说:“穷理非一端,所得非一处……读书得之虽多,讲论得之尤速,思虑得之最深,行事得之最实。”躬行实践,严责自身,是他与吴与弼的特色。

他传承程朱理学思想,又有所取舍抉择。他认为:人要有主宰,才能动静合于义理,如果“心无主宰,静也不是功夫,动也不是功夫”。所以,他教导弟子说:“学以治心养性为本,以经世宰物为用,以主忠信为先,以求放心为要。”他批评“有此理则有此气,气乃理之所为”的论点,指出这是“反说了。有此气则有此理,理乃气之所为”。

在理气关系上,胡居仁继承张载气一元论思想,认为万物由气化生,“万物本乎天,天乃气化之主,生物之祖”,“凡有气者尽居天……天只是气”。非常精彩的是,他从水瓶实例中正确地验证这个抽象道理:“天地间无处不是气,砚水瓶须要两孔,一孔出气,一孔入水。若止有一孔,则气不能出而塞乎内,水不能入矣,以此知虚器内皆有气。故张子以为,虚无中即气也。”[5]

对“格物致知”,他也有自己的见解。他认为:既要即物明理而致知,又必须“先立其大”,否则,“学不正,虽熟何益?非但无益,为害最甚”。不仅如此,还必须实行,在日用中体现义理,“实体于身,方能有得。尝谓读得十章熟,不如做得一章多”。在这里,他强调的是道德对知识的统帅作用,对“道问学”与“尊德性”的关系有主次之分。他认定的“正”、“大”,就是“道”、“义”,他说:“‘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学者以此立心,便广大高明。”[6]

三  罗钦顺的唯物论思想

罗钦顺(14651547),字允升,号整庵,吉安府泰和县人。官至南京吏部尚书,又潜心学术,是明中期进步的唯物主义思想家。主要哲学著作有《困知记》。在政治上,他反对官僚权贵的横征暴敛。他说:“今太仓之粟,化为月课,以入权门者不可胜计。”[7]他认为,要致治必广招贤才,而“由学校作养人才”是当前急务。同时,还要随时变法:“法当变者,不可不变,不变即无由致治”。在哲学上,他继承和发展了气一元论、理只是气之理的思想。

他说:“盖通天地,亘古今,无非一气而已。气本一也,而一动一静,一往一来,一阖一辟,一升一降,循环无已,积微而著,由著复微,为四时之温凉寒暑,为万物之生长收藏……是即所谓理也。”又说:“理只是气之理”,“气聚而生,形而为有,有此物即有此理;气散而死,终归于无,无此物即无此理”。[8]罗钦顺明确地回答了理与气的辩证关系,理只是气的一种运动规律,它不能离开气独立存在,这对程朱学派在理气关系上的唯心论是直接否定。

罗钦顺对程朱理学的“理一分殊”论也进行了改造,丰富了自己的唯物论思想。“理一分殊”论是程朱从佛教华严宗理论中汲取过来的,说是宇宙中有一个独立的、最高的精神实体“理”,万物都是这个“理”的表现。这是以精神为本原的唯心论。罗钦顺对这个命题重新作了解释。他说:“盖人物之生,受气之初,其理惟一;成形之后,其分则殊。其分则殊,莫非自然之理。其理之一,常在分殊之中,此所以为性命之妙也。”这话的意思是,人与物都是禀受气而生,都是一气的变化,而成形之后,表现各不相同。他反对把理与气判为二物,认为“理一”存在于具体的事物“分殊”之中,“所谓理一者,须就分殊见得来,方是真切”[9]。他看到了一般与个别的辩证关系,由此说到人性,则不彻底,认为“语其殊,故上智与下愚不移”。

在人性论上,罗钦顺反对把人性分为天命之性与气质之性,认为人皆秉一气之理而成,“人性皆善”,无性恶;人的生理欲望是人的天性,“合乎当然之则”,也不是恶。为什么会有恶?他解释说是“恣情纵欲而不知反”,“其为善为恶,系于有节与无节尔”[10]。将衣食男女与恣纵无节区别开来,这就比较准确而合理地说清了“灭人欲”的意义。

罗钦顺的学术活动时期几乎与王守仁同时,王守仁的心学正在社会上传播,罗钦顺与他进行了直接的辩论,批判他的“心外无物”、“心外无理”及“致良知”说。他们的论战以王守仁病卒而中断,但已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此外,罗钦顺对佛教的“明心见性”论、顿悟说也作了批判。

罗钦顺治学,专力于穷理、存心、知性,没有能完全跳出理学的唯心主义思想体系。例如,他仍然认为人性的具体内容是仁义礼智等道德观念,是天赋的本性。他认为人心中之理就是天地万物之理,“事物之理与吾心之理一而已矣”,“天人物我所以通贯为一,只是比理而已”。[11]这与朱熹的“心包万理”唯心论没有多大差别。

 

注解:

[1]《明史》卷282,《儒林传》序。

[2]《明儒学案》卷16,《江右王门学案》序。

[3]《明史》卷282,《吴与弼传》。

[4]《明儒学案》卷1,《崇仁学案一》。

[5]《胡文敬公全集》卷4,《居业录》。

[6]《胡文敬公全集》卷4,《居业录》。

[7]《困知记》卷上,见《明儒学案》卷47

[8]《困知记》卷下。

[9]《困知记》卷下。

[10]《困知记》卷上。

[11]《〈困知记〉续》卷下。

 

网页编辑  陈海霞

内容把关  白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