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栻“心宰”说未导出较系统的主观唯心主义认识论。他究竟不像心学家那样对“人心”信心十足,因此,他提出“主一”、“居敬”、“克己”,以期达到人心对道心的依归。
朱陆之争,张栻站在朱熹一边,明确地将陆九渊心学与禅宗联系起来并加以反对。禅宗主张不由阶梯的“顿悟”,用儒家
的话来说,就是不由“下学”而求“上达”。张栻在写给彪居正的信中说:“舍实理而驾虚说,忽下学而骤言上达,扫去形而下者而自以为在形气之表,此病恐不细”。他认为,悟道并不如饥餐渴饮昼作夜息那样简单,而是要“积累工夫”的,“舍“下学”则无由“上达”。
他强调“居敬”。这种“居敬”,就是“存心”,是孟子讲的“收其放心”,他说:“程子教人居敬,必以动容貌、整思虑为先。盖动容貌、整思虑,则其心一以敬也。”朱熹的老师李侗(延平先生)常教人“默坐澄心”,对此,张栻深以为非[1]。“居敬”不是无所事事,而是体现在“格物致知”中,体现在“动容貌、整思虑”中,体现在“集义”中,体现在“自洒扫应对而上”的“循循而进”的实践过程中。“居敬”是切实的“涵养”工夫,博杂的“下学”要经过“涵养”的发酵才能“上达”,升华为简约,否则,“下学”也将成为“溺心”的外务。
注解:
[1] 参见[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第113卷,中华书局,1986年。
内容把关:白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