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程颢一样,在本体论上,张栻没有特出的学说,他摒弃元气论,主张“天命且于理上推原,未可只去一元之气上看”[1]。他的哲学本体可以看作是理、性、心的“三位一体”。他认为:“理之自然谓之天命,于人为性,主于性为心。天也,性也,心也,所取则异,而体则同”[2]。他
部分地修正了师说,将其“言语之过者裁之归于平正”,并获得了“比五峰更纯粹”的赞誉。当然这也意味着:湖湘学派的立异色彩,在很大程度上泯灭了。
天、性、心的“三位一体”意味着张栻在本体论的领域里就引入了人性论与认识论的问题。
张栻扬弃了胡宏的性无善恶论,改造了孟子的人性论学说。他认为,人性来自天理,天具有爱、宜、让、知诸理,四理赋性于人,故人性具仁、义、礼、智四德。他发挥胡宏的“性体心用”论,指出:仁义礼智是性,而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则是四德之性的发用。人性本善,但由于形之拘、气之汩、欲之诱、情之乱,就有了不善的“气禀之性”。“气禀之性”是由外铄我的后天之性,那么,加以“涵养”习学之功,可以克除消泯,回复到本然之善。譬如水,向低处流,是水之性,搏之激之,也可以使之过颡,使之漫山,然而搏激之势一尽,则水依旧回复到其就下的本性。
心、性关系是宋代儒学的一个基本范畴。在这方面他有两个基本观点:一是以未发言性,已发言心;二是心主性情。他主张:四德之于人,是未发的“性”,而恻隐、羞恶、辞让、是非四端则是四德的发用,是心。
张栻提出心是“贯万事,统万理而为万物之主宰者”,这并不意味着他迈向了心学。他在“天人合一”的框架内构造他的学说,在理、性、心的“三位一体”中,性、心是兼论天、人的。性,于人为善的本性,于天为太极;心,则有“道心”与“人心”的区别。贯万事、统万理、宰万物的是“道心”,是“理”的人格化与能动化。“人具天地之心”,但只有圣人,才保有“纯全”的“天地之心”。
注解:
[1] 黄宗羲、全祖望:《宋元学案·南轩学案》,中华书局,1986年。
[2] [宋]张栻:《癸巳孟子说》卷7,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内容把关:白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