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城西,洞庭湖畔的岳阳楼,与黄鹤楼、滕王阁一起,并称江南三大名楼。
相传三国吴将鲁肃在岳阳楼为操练水军,始建此楼,以为指挥台。历经兵燹,屡兴屡毁。
唐时燕
国公张说谪守岳州,于洞庭湖边重兴此楼。一时墨客骚人纷至沓来,诗词歌赋累牍连篇。“楼尽岳阳观,川迥洞庭开,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云间连下榻,天上接行杯,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回。”大诗人李白的这首《与夏十二登岳阳楼诗》,道尽了岳阳楼的无限风光。而范仲俺的《岳阳楼记》更是令北宋重修的岳阳楼再一次声名远播。此后历代又多有兴废。今存岳阳楼,乃明代重建,清季维修之遗迹。
明筑岳阳楼坐落在一座条石砌成的台基上,楼体平面呈长方形,面阔五间,长17.24米,宽15.54米,楼分三层,均有挑檐,高约20.35米。楼为纯木制结构,全楼共用木柱52根,其中楼内的4根大金柱承载着几乎全部重量。各层均有窗棂,窗棂上的木雕花纹也自成风格。挑檐覆以黄色的琉璃瓦。四脊装饰各具特点:一层飞凤,衬以莲花、莲蓬;二层翔龙,三层祥云,辅以蔓草。顶呈盔状,这种“大体量的盔顶式建筑,在全国尚属孤倒”。①整座楼端庄之中不乏灵动,二层围以木制劻廊,游人凭栏远眺,洞庭碧波,君山远影,便可心收眼底。当年仅凭一纸图画便已写下脍炙人口,千年传诵的名篇《岳阳楼记》的范仲淹,如果亲临其境,不知又要发生多少感慨。
黄鹤楼
黄鹤楼,位于武昌城头,大江之滨的蛇山之上。传说亦建于三国时期,然史传无载,《南齐书·州郡志》云:
夏口城据黄鹄死,世传仙人子安乘黄鹄过此上也,边江峻险,楼橹高危,瞰临沔汉,应接司部。
此处“楼橹高危”之“楼”,显非指一般民居,故黄鹤楼在此前后已有迹可寻。
唐时的黄鹤楼已有“荆吴形胜之最”的美誉。崔颢当年登临此楼,于轻岚如烟的大江之上,遥观鹦鹉洲上,青草蔓蔓,汉阳晴川,树影婆娑。触景生情,文思泉涌:“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词句之凄,其情之挚,令素以豪迈奔放、下笔千言著称的大诗人李白再登此楼之时,竟痛感空有如橼之笔,却无可以下笔之处,只落得“眼前有景道不得”的浩叹。
此后一代名楼,迭经唐宋,复历明清,兴而复废,废而复兴,不知凡几。仅明清两朝,有人统计即毁过7次,重建及修缮9次。清末以后,芳踪已再难觅,仅余宋人黄鹤楼图轴一卷,及清代黄鹤楼照片一幅。
宋人图轴中,但见黄鹤楼屹立于武昌城城堞之上,俯瞰大江。战时可充敌楼,平日则供登临。主楼高二层,顶作十字交叉歇山顶,其势颇为雄伟,四周环以各式亭、阁,起烘云托月之效。朱檐碧瓦,映日生辉。整座楼寓雄浑于秀雅之中。楼借城以增其势,城借楼以壮其威。
观清代照片,则黄鹤楼已不复宋时之恢宏气势。但见危楼独耸,旁无辅翼,颇有形单影只之感。平面成“”字形,楼高三层,檐脊高挑,却也有振翅欲飞的轻灵。一层外围树有一圆木柱,直顶挑檐,二、三层楼壁皆由木制窗棂构成,开合自如,以利观赏。惜乎清光绪十年(1884年)却同岸边船舶失火,受池鱼之殃,化为灰烬。
1924年,湖北督军肖耀南曾与武汉三镇工商界人士会商,打算重修黄鹤楼,由于经济拮据,未能动工。1932年,重修黄鹤楼的倡议再起,还特地请王葆心写了一篇《重修武昌黄鹤楼募资启》的散体韵文,也因种种原因,结果“清辞丽句付流水,只见文章不见楼”(讥讽的竹枝词)。1957年9月,毛泽东主席视察武汉长江大桥时曾明确表示要修复黄鹤楼。1881年7月,黄鹤楼重建工程正式破土动工,历经4年而落成。
重建的黄鹤楼,耸立在蛇山之巅,长江之滨。是一座钢筋混凝土仿木结构的塔式楼阁,共有5层,高达51米。临江高悬的“黄鹤楼”名,出于当代著名书法家舒同之手,字经超过1米,数里可见。建筑风格,兼蓄宋、元、明、清古楼特色。重檐舒翼,色调古朴典雅,楼前所配坊、亭、轩、廊,使黄鹤楼雄浑庄重,加上楼内文化内蕴,更令国外游客留连忘返。
注释:
①《湖南省志·文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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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海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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