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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晋见诸记载的滇云神话举例


    神秘的滇云之域历来被人们视为动物王国、植物王国和有色金属王国,而许多研究民间神话的学者却一致认为,滇云之域还是一个尚未崩溃的神话王国[1]。从夏、商、周到汉代,当居住在黄河流域的汉民

族已告别了自己充满稚气的童年,走出三皇五帝的神话时,生活在偏远滇云之域的一些部族仍被浓浓的神话氛围包围着。一拨一拨的汉族官吏商贾军人来了,陶醉在浓浓的滇云神话中,他们走了,带走了滇云动听的故事。于是,彩云神话、金马碧鸡神话、夜郎竹王神话、哀牢神话、茉莉羌的传说等等慢慢地传入京城,流进宫里,走进文人墨客的书斋,于是滇云产生了有文字记载的神话。最早诞生在这片神话温土中的金马碧鸡神话,弥漫着浓浓的滇云文化意味,形成了与滇云文化难以解开的情结。相传在明镜般的滇池中,有匹金光闪闪的神马,若它与凡马交配,就会生出雄俊的滇池驹,能日行500里。这匹神马常常在昆明东面的松林中时隐时现,显现时金光四射,万木生色。而在昆明翡翠般的西山上,则有只碧玉般的凤凰,它歌声悦耳动听,远近数十里可闻。凤凰展翅,五彩缤纷,玄人眼目,美不胜收,人们把这只碧玉般的凤凰称为碧鸡。重谶纬的汉宣帝听信方士之言,认为去祭祀后可得。于是遣谏大夫王褒持节前往而求之。遗憾的是王褒病死于道途中,不过却留下了他的《碧鸡颂》:持节使者王褒谨拜南崖,敬移金精神马,缥碧之鸡:处南之荒,深溪回土,非上之乡;归来归来,汉德无疆;廉平唐虞,泽配三皇。这篇颂,一方面盛赞汉王朝德比尧舜,恩比三皇,祥端数现;另一方面说南方荒芜,不是久留之地,希望金马碧鸡之神快点离开那里,来到国都。金马碧鸡神话在中原地区流传是很广的,西晋时的词赋大家左思,在其《三都赋》中留下了金马骋光而绝影,碧鸡倏忽而耀仪的描写。到东晋永和年间(公元345—350)常璩撰《华阳国志》,对金马碧鸡的传说写得较具体。他在滇池县条下写道:长老传言,池中有神马,或交焉,即生骏驹,俗称之曰滇池驹,日行五百里。又说:章帝时,蜀郡王阜为益州太守,政化优异,神马四匹出于滇池河中,甘露降,白乌见,始兴文学,渐迁其俗。该书又在蜻蛉县条下记云:禺同山有碧鸡金马,光影倏忽,民多见之,有山神。汉宣帝遣谏议大夫王褒祭之,欲致鸡马。褒道病卒,故不宣著。金马碧鸡神话是滇云先民原始的动物崇拜的表现,又是先民们以现实生活为基础,借助想像以征服自然、支配自然的一种创造。它以丰富的幻想,表现了先民对未来生活的希望。在这一神话中,动物成了神话的审美意象,古代的滇池地区,森林茂密,气候温和,各种原鸡、野雉、箐鸡、锦鸡以及孔雀成群结队栖息其间,嬉戏欢歌,腾飞自如;其色彩斑斓,光彩照人,为先民们所喜爱、钦慕、崇拜。而滇中肥美的水草,广阔的山地,宜于畜牧,多产良马,自古以来,滇马就驰名全国。而滇云南山峻岭,山高谷深,江河纵横,交通不便,马在人民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当先民们在山中池畔放牧之际,仰卧绿草如茵的草坪,面对变幻多姿的晴空,幻想有天马出现,以便繁殖快捷如飞的千里马。因而,碧鸡的原型应该是生活在滇云丛林中的吉祥之物——孔雀,而金马则是水草丰美的滇池畔牧养着的驰名全国的滇马[2]。这个神话一经创造,便不胫而走,辗转流播,为许多人所认同,以致后来人们把金马隐现的东山称为金马山,把凤凰展翅的西山称为碧鸡山,并分别在两座山脚建金马寺碧鸡寺来祭祀它们,继而昆明城中又建起了金马、碧鸡两座巍峨壮丽的牌坊,牌坊所在的街道也取名为金碧路,而在城外东西两面还建筑过金马、碧鸡二关,作为进入昆明的门户。在两千年的流播中,金马献瑞碧鸡呈祥,人们相信金马、碧鸡是福瑞的象征,能给人们带来好运。金马奔腾碧鸡报晓则代表着一种积极向上的进取精神。以此来看,金马、碧鸡不仅成为昆明的象征,甚至也成为能象征滇云文化的为人们共同崇拜的图腾。历年来,诗人们为它歌咏不断。碧鸡峭拔而岌,金马逶迤而玲珑”是元代诗人王升对金马、碧鸡的描绘。另一位诗人郭进诚的《碧鸡山诗》说:“碧凤一飞去,空流碧鸡名。寥寥千载下,徒仰山仪形。”惆怅之情,充溢其间。到明清,述及金马、碧鸡神话的诗达数十首,明袁森的《碧鸡山》诗曰:“凌霄傍海碧崔嵬,中有神鸡数往来。一自王褒旋轸后,至今烟雨不曾开。”明洪武年间谪流云南的日本诗僧机先业有一首《碧鸡山》诗:“碧鸡飞去已千秋,闻说梁王曾此游。洞口仙桃迎风辇,岩前官柳系龙舟。青山有恨人何在,白日无情水自流。岂识当时歌舞地,寒烟漠漠锁荒丘。”借碧鸡来抒发历史兴亡之慨叹和心中的愁闷。在众多的“碧鸡诗”中,以清代著名的河阳名士赵士麟的《碧鸡诗》最为著名:

彩云一片舞天鸡,

五色光中望欲迷。

化做青山千载碧,

王褒空自渡巴西。

把碧鸡光彩夺目的形象以及金马、碧鸡神话伴随着滇云走过的那段烟雨苍苍的历史,都浓缩在这短短的四行诗中。诗篇如朝霞满天,变幻万千,一片生机。

汉晋时期见于记载的滇云神话,除了上述金马、碧鸡神话外,还有哀牢人的创世神话“九隆”神话。人类究竟从何而来,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民族,都通过各自稚嫩的神话语言对其进行了阐释。在滇云神话体系中涉及开天辟地、人类及万物起源的创世神话在其中占有相当的比例,可以说是滇云各民族神话的重要主题。如彝族有神话史诗《阿细的先基》和《查姆》、《梅葛》等,白族有《创世纪》,纳西族也有《崇搬图》(或称《创世纪》),其他还有哈尼族的、佤族的、苗族的。只不过哀牢人的创世神话早在汉代便载入史籍,成为滇云神话中见诸记载的最早的创世神话。《后汉书·西南夷列传》载:哀牢夷者,其先有妇人名沙壹,居于牢山。尝捕鱼水中,触沉木若有感,因怀妊,十月,产子男十人。后沉木化为龙,出水上。沙壹忽闻龙语曰:若为我生子,今悉何在?’九子见龙惊走,独小子不能去,背龙而坐,龙因舐之。其母鸟语,谓背为九,谓坐为隆,因名子曰九隆。及后长大,诸兄以九隆能为父所舐而黠,遂共推以为王。后牢山下有一夫一妇,复生十女子。九隆兄弟皆娶以为妻,后渐相滋长。种人皆刻画其身,像龙纹,衣皆着尾。有的学者把这一神话同《吕氏春秋》中的伊尹神话和《后汉书》中的夜郎竹王神话进行对比研究,认为这三个神话从它们的叙述程式到原型意象上都存在着许多相同之处。它反映出南方民族在宗教观念、审美情趣上存在着的共性。哀牢神话作为氐羌民族的创世神话在氐羌民族中影响广泛,如后来南诏蒙氏在叙述其家世的时候还追溯其祖源于哀牢,认为自己是哀牢之后。樊绰《云南志》卷三说:蒙舍诏姓蒙氏,贞元中献书于剑南节度使韦皋,自言本永昌沙壹之源也。哀牢神话作为汉晋时期滇云少数民族的创世神话的代表,定型早,流传广,影响深,在云南神话史、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尽管我们所能见到的汉晋时期的文学作品有限,然管中窥豹,我们仍能看到汉晋云南文学在汉文化的影响下,一开始便走上了用汉文进行创作的道路,且有的作品在汉晋辞章中,毫不逊色。而作为早期滇云神话的代表,这一时期的神话已具备了滇云神话的一些共同特征,这些神话也是汉晋滇云文学中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成为滇云文学中最具地方特色的一章。

    注解:

    [1] 李子贤:《探寻一个尚未崩溃的神话王国》,云南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

    [2] 余嘉华著:《古滇文化思辨录》,云南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

    网页编辑:金湖

内容把关:白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