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初期,洱海地区的乌蛮建立了众多的酋邦,称为“诏”,较大的有六诏,即蒙舍诏(今巍山)、蒙嶲诏
(今漾濞)、越析诏(今宾川)、浪穹诏(今洱源)、澄赕诏(今洱源邓川)、施浪诏(今洱源青索)。
洱海地区的白蛮居于今大理的风仪、弥渡、祥云、姚安、大姚等地。“有数十百部落,大者五六百户,小者二三百户,无大君长,有数十姓,以杨李赵董为名家,各据山川,不相役属。”社会经济较六诏发展,“其众完富与蜀埒”[1]。
蒙舍诏主细奴罗兴起于巍山,在唐廷的支持下并灭洱海以南白蛮的勃弄诸地,唐廷授细奴罗为巍州刺史。由于占领了经济发展的白蛮地区,经罗盛、盛罗皮两个诏主至皮罗阁为诏主时,南诏已成为洱海地区最强大的酋邦。唐廷授皮罗阁为特进越国公,赐名蒙归义。唐朝剑南节度使通过姚州都督府,支持南诏,征服河蛮,并灭五诏,在洱海地区建立统一政权,筑太和城为都会。开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唐廷册封皮罗阁为云南王。
天宝七年(公元748年),阁罗凤为南诏王,力量渐臻强大,扩张野心随之膨胀,不断与唐争执。天宝九年(公元750年)杀姚州都督张虔陀,占领姚州都督府管辖的全部地区。天宝十年(公元751年),杨国忠调遣鲜于仲通征云南,惨败。天宝十三年(公元754年),再遣李宓战于西洱河,败死。阁罗凤两次大胜,乘势称强云南。大历元年(公元766年),阁罗凤立《南诏德化碑》盛称其事。但南诏并未因此脱离唐朝,阁罗凤立碑的目的在于表白对唐朝的忠诚。诉说因边官所逼,不得已叛唐的苦衷。并希望后继者“悦归皇化”,以此碑及表疏旧本,“呈示汉使,足以雪吾前过也”[2]。反映虽在政治上暂时与唐朝决裂,但并未自外于中国,仍把南诏视为唐朝的一部分。至贞元九年(公元793年),南诏异牟寻致书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请求归附天子为唐朝藩辅。贞元十年(公元794年),异牟寻与唐朝使臣崔佐时结盟于点苍山神祠,整个南诏归附唐朝。唐廷遣袁滋至云南册封异牟寻为“南诏”,归剑南西川节度使管辖。为加强对南诏的统治,唐朝设云南安抚司,任命韦皋兼任云南安抚使。自贞元十年后,南诏成为唐朝西南边疆的一个大的政区,名称为“云南安抚司”,由剑南节度使兼管,剑南节度使兼任云南安抚使。云南安抚司是一个拥有较大自治权的边州,由南诏(即云南王)独立行使权力,但必须受剑南节度的管理。1958年发掘唐代长安城大明宫故址,出土封泥“云南安抚使印”[3],就是唐朝设立云南安抚司、由云南安抚使统领南诏的实物证据。
南诏的疆界“东距爨,东南属交趾,西摩伽陀,西北与吐蕃接,南女王,西南骠,北抵益州,东北际黔巫”[4]。相当于今云南全境,四川南部,贵州西部,缅甸北部,老挝与越南北部。具体说,东部为今云南的昭通,贵州的贵阳、遵义。东南以贾勇步(今云南河口)为安南与南诏的交界,约与今日云南与越南的边界线相当。南方以今老挝的川圹、桑奴、琅勃拉一线与南诏交界。西南与骠国交界,略与今缅甸的边界线相当,但在格萨以北,南诏与天竺相接,其边界略与今缅甸与印度的边界线相当。
南诏的行政区划,大体是以十赕为中心区域,加七节都、二都督共十个大的行政区划。
十赕:云南赕(今云南祥云县云南驿)、品澹赕(祥云县)、白崖赕(弥度县红崖)、赵川赕(大理凤仪)、蒙舍赕(巍山)、蒙秦赕(漾濞县)、澄川赕(洱源县邓川)、太和赕(大理太和)、苴咩赕(大理古城)、大厘赕(大理北喜州镇)。
七节度:弄栋节度(大理之一部、楚雄)、拓东节度(昆明市)、剑川节度(亦作宁北节度,剑川、洱源、鹤庆、云龙、丽江等地)、铁桥节度(迪庆)、永昌节度(保山、德宏)、丽水节度(缅甸北部)、银生节度(云南的思茅、西双版纳及缅甸景栋、老挝北部)。
二都督:通海都督(云南红河、文山等地)、会川都督(四川凉山南部)。
南诏的行政区划一如唐制,扩大和充实了汉晋以来云南的郡县体制。南诏(云南安抚司)是一个有较大自治权的“羁縻府州”,有一套较完整的郡县体制。扩大了汉晋的郡县区域,郡县的设置更加合理。南诏的郡县制度既是汉晋以来云南郡县制度不断发展的必然结果,又是云南郡县制度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继续发展,并为郡县制度的不断巩固奠定了基础。
注解:
[1] 《通典·边防典》。
[2] 樊绰:《云南志》卷三。
[3] 《人民画报》1961年第10期。
[4] 《新唐书·南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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